武帝拳头一紧,脸颊用力地蹭了蹭何垂衣的头发,这才让心中涌起的情绪平静下来。
“明日一早,在城门前候着。”
漠竹慵懒地向前走了几步,将九节鞭系回腰间,轻声一笑,道:“你方才说,不会将他让给我?”
“对。”
“皇帝你太自以为是了,”漠竹隔着面具抚了抚自己的唇瓣,“他,已经是我的了。”
武帝手上青筋顿时爆起,几乎要撑破皮肤,他一手几乎要将何垂衣箍进血肉里,昏迷的何垂衣想触到了冰天雪地里的那簇火把,情不自禁地想更贴进一些,像幼猫一样拱了拱身体。
“你不介意他和朕的过去?”武帝道。
漠竹摇了摇头,道:“浪子回头都金不换,更何况是他?就算我会介意,也是介意你那肮脏的身体碰过他,而不是介意他遇人不淑。”
“朕就是肮脏?他就是遇人不淑?”
漠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他这么讨人喜欢,问题肯定出在你身上。”
果然是人以群分,武帝竟然觉得漠竹和何垂衣说的话都能把人给气死。
武帝憋着一口气,咬了咬牙道:“刺杀朕的事,朕还没和你计较,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武帝策马而去,漠竹站在原地,面对武帝时的气焰消失了,继而变得沉重起来。
他低着头,月光无法照亮他的脸,瘆人的青鬼面具勾着两只弯弯的獠牙,此刻却一点儿也不显得可怕。
“为何……不告诉我?”夜凉如水,他的声音就像一只夜虫在湖面触了触,轻得让人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