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竹无言以对,“总会有办法。”

“可何垂衣等不了,他只有三日了。”武帝叹息道。

“什么?!”漠竹蓦地睁大双眼,他看向武帝怀里一动不动的何垂衣,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进心中,“怎么可能……”

武帝低下头,看着何垂衣的脸,干裂的唇瓣忽然在他眉睫上印了印,对漠竹道:“朕不放心将他留在永全寺,你替朕抱着。”

漠竹震惊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如你所见。”武帝道。

“你在阴风寨时,不是想杀了他吗?”

“……是。”

“那你又为何要救他。”漠竹疑惑地问。

“朕不知道。”

他掀开前面的衣袍,屈膝跪向湿漉漉的地面。

紫金衮服沾了地面的泥土,墨发随着他垂头的动作的陷入积水当中。

跪完一阶,便起身向前走一步,继续下跪、叩首。

漠竹看着武帝的动作,心中的震撼无法言喻,于是跟了上去,武帝每上一阶,他边走一步。

何垂衣的身体很轻,倒没有多大的影响。

武帝本重伤未愈,昨日又淋雨、坠江,伤口恐怕已经恶化,又经这番动作,他的身体都摇摇欲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