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摇头,一字一顿,笃定地说:“不、爱。”

何垂衣阖上双眼,将头埋进漠江怀中,右手轻叩长笛,随着一阵窸窣声响起,蛊虫心有灵犀地向武帝爬去,吸食着武帝流出的鲜血,将他伤口上的所有污物都清理干净。

循着血香的蛊虫爬进漠江的衣服里,何垂衣感觉到了什么,惊愕地看向漠竹,问:“你受伤了?”

漠竹咬着牙,不作答。

“放我下来!”何垂衣有些着急。

漠竹摇头,一手摁住他的后颈,“你中毒了,走动会加快毒素蔓延。”

何垂衣只觉得后颈一痛,浑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一般,意识很快就陷入混沌,蛊虫也随着他的沉睡飞快爬了回去。

此后,两人无言,直到傍晚才重新回到永全寺。

漠竹把何垂衣安顿好,然后连拖带拽地将武帝扶起来。

寺门已关闭,只剩门前两只灯笼染着细微的光亮。

武帝全身像被马车碾压过一般,根本动弹不得,额头更是血肉模糊,狼狈到了极点。

三人中,唯漠竹还有行动能力。

他上前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还是那位扫地僧。

僧人怀里捧着簸箕,里面装着药瓷瓶和白布。

“和尚,这回心够诚吗?”漠竹冷声问道。

僧人叹了声气,什么也没说,朝他躬了躬身,便走到武帝身边,道:“贫僧替施主包扎。”

武帝挡住他的手,“善业方丈呢?”

“施主,先让贫僧为你包扎。”

“他人呢?”武帝继续问。

扫地僧叹息道:“方丈说,夜深了,让施主明日再来 。”

“那秃驴在哪儿,我去找他!”漠竹气得双眼通红,“他不是耍我们玩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