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烨吩咐了外边的丫鬟送饭菜进来,将门关上后正听见她这一问。她向来敏感,不过短短几字便能推测种种。他的手滞在门框上半晌,一动不动,耳边似响起一个声音。
“来得可真快,谷里的事办完了?可惜啊,你便是再快,也只能见着一个被我用剩的女人……拔剑做什么?想杀我?这么沉不住气可真不像你。不过呢……你越是生气,我便越是高兴。杀了我,你也不会得到一个完整的她了。哦,对了,千万别只恨我一人。这下药的可是她姐姐,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君初瑶见他背对着自己迟迟未语,披了外衣下床,“那个……我饿了。”他回过身来看她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是不知从何时起两人间存有的默契,绝不提对方有所芥蒂的东西,也绝不问对方不愿回答的问题。有些话心照不宣,就像她根本不必解释那日的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她知他晓。
容烨盛起一碗汤摆到她手边,“将军府那边我已派人去通报过了,这几天你就在这吧。”
她喝一口汤,点了点头,“此番任性而为,令将军府损了颜面,我没脸见哥哥和大娘,也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她低下眼去,看着手中的碗,“可是,比起他们,我更不愿见的人……”
他忽然夹菜到她碗里,打断了她的话,“我已同母后说过,那都是我的意思,不会怪罪到将军府头上。”
她蓦然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你最喜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动不动便内疚,让为你付出之人反倒觉得自己做得多余。你愿对别人继续如此,便由着你,但在我面前,就活得心安理得些。”他放下手中筷子,“记住,你什么错也没有。”
她看着他此刻神色微微有些发怔,他当真……什么都不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