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君晏的左手凝聚出一柄黑色的刀,长得和之前冶昙手执的那柄洞穿子桑君晏心脏的匕首极像。

只是这刀通体漆黑,哑光无锋,宽约两指,一直到刀尖才收窄,只比手掌略长一些,比起凶刃,更接近一尊瘦长的墨玉碑令。

众鬼修见他手中出现武器,顿时脸色惊变,却牙关紧咬,不退反进,攻势再度猛烈。

子桑君晏的眼中却没有他们。

不管战局多险恶,他脚下都没有停下来过一分,那双永夜一样墨色的眼眸,从始至终只静静望着被挡在最后面的枉死城城主。

那双眼睛没有任何冷戾杀意,只是冷锐专注的平静,却叫所有人感到深入骨髓的畏惧。

对视的那一刹那,就已然明白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一战之力。

纵使白骨堆成山川险壑,也一样会被碾压荡平。

刀锋贴着武器,一路游刃有余挑飞荡开无数兵刃。

眼前万千杀机,撑伞坐在子桑君晏肩上的冶昙却一直很稳。

不过眨眼,他已经突破重围走到了枉死城城主的面前。

好快!

枉死城城主渗出冷汗,瞳孔微张。

子桑君晏墨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凝视着他的眼睛,执刀的手按在他的右肩上,就仿佛他本来就该站在这里。

枉死城城主本就发青的脸越加惨白。

他已死去很多年了,却不曾料到,有朝一日还是会再次面临死亡的威胁。

即便知道倾这一城之力也无法拦下这个人,但他还是未曾料到,会败得这样的快。

他心下苦笑,若是没有这些杀阵,那人从宴席座位起身走过来,说不得还要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