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昙笑了一下,眸光澄冷清澈,望着虚空,声音轻慢很淡:“不想试试吗?就像他们说得那样,用红色的绸布蒙着我的眼睛,弄哭我。如果是你的话,没关系。”

子桑君晏:“为什么是我的话,就没关系?”

冶昙离开他的肩,站起来,背对着他,不甚经心,只是声音温柔,淡淡笑了一下,轻轻地说:“啊,想假装渡劫失败,试试看跟天道恋爱,能不能飞升来着。结果,我们天道完全不为所动。”

他现在看上去,没有一点渡劫失败的虚弱。

子桑君晏站在他身后,眉目冷锐寂静,再次问他:“为什么是我的话,就没关系?”

冶昙顿了顿,缓缓回头看他,风雪之中,眉目清圣,看着他的眼睛,和一万年后很像。

他的话语和眼神却截然不同,温柔又散漫:“唔,没什么。飞升又失败了,有点气闷,觉得他们的提议有点意思。想着将天道拉下神坛,似乎也不错。毕竟,你这么好看。”

那双总是清醒得有些冷的翡冷色的眼眸,甚至还很轻地弯了一下。

子桑君晏那张寡欲无情的脸上,没有任何可以被人读懂的情绪,墨色的眼眸看着冶昙。

他的面无表情,从来不是没有情绪,而是所有深刻的情绪都在眼底深处,因而冷静得无动于衷。

冶昙站在他面前,垂眸轻轻地望着他,眼眸清澈得,会让人想起生命里所有忧伤的事。

因为站得很近,声音便格外的低轻,彼此的神情都很清楚:“天道不想让人飞升,是因为孤独吗?”

子桑君晏看着他的眼睛:“不是。”

冶昙又问:“我飞升后,你会孤独吗?”

这一次,子桑君晏没有回答,薄唇抿得淡漠。

冶昙垂眸,明明没有任何情绪,他的每一寸面容却叫人觉得温柔:“这一千年里,你出现的时候,天地的牢笼好像没那么难熬了。”

他闭上眼睛,很轻地蹙了一下眉,像是一生中最后一点不甘的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