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比我听话多了。”殷顾说。
“比你还听话?”余成宋服了,“你都这个德行了,他是机器人么?”
“你不是很了解我么,”殷顾无奈地看着他,“怎么还能问出这种问题。”
“哦……”余成宋说,“我以为你和你爸你妈也演的挺好。”
“总有受不了的时候,”殷顾轻声说,“我也不是机器人啊。”
余成宋皱了皱眉,没说话。
“你呢?”殷顾问。
余成宋顿住。他对几乎所有事都无所谓,因为有所谓就意味着你需要去解决、去面对那些事儿,他嫌麻烦。但唯独这件事,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尽管他知道在这件事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他扫了眼殷顾。
殷顾表情坦然地看着他,这份坦然给他一种发自内心的轻松的感觉——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我都能理解。
啊,神奇顾顾。
“我也有个双胞胎弟弟。”余成宋听见自己说。
“你们兄弟三个?”殷顾问。
话题开了个头,余成宋忽然松了口气。
一直扎在心口的刺被狠狠拔了一下,没掉,但很爽,有种和刺宣战:“老子宁可疼死也不愿意习惯你”的爽。
“是,”他看着自己的手,张开又攥上,“18岁的我,10岁的余成第,6岁的余成元。”
“嗯?怎——”殷顾猛地止住了话头,非常敏感地意识到不对,没继续问。
余成宋心底其实是希望他问的,不过都到这步了,不问他也可以继续说。
“死了,早就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刺被狠狠拽住,鲜血喷涌,疼得想哆嗦,却爽爆了。
殷顾沉默了半晌,问:“你,希望我说什么?”
“你这么聪明我应该给你洗俩苹果,”余成宋感慨,过了会儿,点了点他手背,“说‘跟你有个屁的关系啊,他自个儿作死’。”
殷顾看着手背上的手指,轻声重复:“和你没有关系,他自己作死。”
余成宋把自己的苹果也递给他:“我愿称你为神奇顾顾。”
虽然气氛不太合适,但殷顾还是没忍住,扑哧笑了:“这是什么称呼,好的坏的?”
“夸你呢,”余成宋伸了个懒腰,按亮手机,“十一点半了啊,你几点睡觉?”
“十点之前。”殷顾说。
“这么早?”余成宋看他,眯了眯眼睛,“不写作业?”
“十二点之前。”殷顾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