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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偏偏她还是个冷静理智清醒无比的人, 令她更悲哀的是, 她还看得很清楚, 若不是二叔给她父亲下毒, 她父亲定是不会肯签那亲缘断绝文书的,说不定还会要求自己退让。

她摇了摇头,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于别人眼里,定是凉薄得很, 现在在她父亲眼里,定也是这样的。可她自小就这样,别人真心真意待她,她便也会扑心扑命的为对方考虑, 记得别人对自己的好,可若是发现原来别人是骗她,温情脉脉得利用她,她便会变得特别薄情。

明码标价还强些呢。

她父亲若是当年就告诉她实情,她八成也是一样要去嫡支,只不过这些年她就定不会让她祖父理所当然的去世,也不会让她那好二叔一家这般逍遥自在这么多年,她也定会早为自己作了打算,反正她走了,兰家也不过就是打回原形罢了。

所以,她就是因为被瞒着所以才会这般憋闷。

不过,想到这里,以己度人,面前这个人既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定是更容不得丁点的欺骗和隐瞒。

她突然更深的明白了当初她在三皇子一事上隐瞒他时他的愤怒和失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想跟他说声“抱歉”,可是说抱歉有什么用?想到太子今日跟自己说了很多遍的“抱歉”,这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最后她只能看着他道:“大人,你去卸了乔装吧,对着您这样的装扮说话,我总觉得像是我在跟别人偷情似的。”

郑愈:

“你又知道偷情是什么样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郑愈原本用理智按下去的醋意瞬间又被她搅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