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青心口堵了一阵,说不出个缘由,便把书包抱在怀里,“没事,我睡会儿,不用叫我吃饭。”
唐萍在身后说了什么,陈延青没听清,回了房间关上门,书包是湿的,被唐萍打抻了皱褶,看起来像新买的一样。
随便什么鸟没有牢笼了,陈延青坐在书桌前,忍不住的想,也许随便什么鸟自由了,也或许从来就没有随便什么鸟。
在家休息了两天,陈延青没有等来伏城的电话,去找段霄洺是临时起意,出门的时候碰上杨向安,陈延青反在身后关门的手暂停了动作,“我妈在洗抽油烟机。”
“哦,是,我是来帮她弄的,”杨向安说完问,“你去哪啊?”
“我去看看段霄洺,”陈延青错开他,走到楼梯边,脚正要迈下去又收了回来,回过身冲他说,“杨叔叔,麻烦你了。”
杨向安眼眶一热,好悬没哭出声来,“诶诶,没事,应该的。”
“嗯,我晚上回,也可能不回。”
“好。”
陈延青大步的下了楼,杨向安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后天就除夕了,你们今年在哪过年?”
段霄洺房间很暖和,陈延青趴在他床上,看着他蹲在落地窗前修剪盆栽的枝丫,“我妈说明天去接姥姥,今年在市里过年,刚好年后带姥姥再去趟医院。”
“也好,其实姥姥搬来市里,你妈妈也能放心些。”
“她才不呢,”陈延青翻了个身平躺着,翘着二郎腿盯着天花板,“她那院子可是姥爷辛苦了一辈子给她弄的,舍不得的紧。”
段霄洺往旁边挪了一步,抓着一根光秃细枝打量,嘴里道,“老人念旧,我奶奶也是,后来让我爸连哄带骗的弄来了市里,没住两天自己又偷摸回乡下了。”
陈延青想象着段霄洺奶奶偷跑的画面,忍不住笑了笑,而后昂起下巴试图看看段霄洺修剪到哪一盆了,无果,干脆重新翻过来趴着,“你把它们全部弄屋里来干什么?”
“它们也怕冷呀,屋里暖和些。”
“嗬,”陈延青好一阵诧异,“路边花坛里那些可算是命苦了,没你这么好的主子。”
段霄洺一笑,“花各有命嘛。”说完撑着腿站起身,放下剪刀,“我去洗手。”
段霄洺回来的时候端了些瓜子水果什么的,放在离陈延青近的床头柜上,之后才盘腿坐上床,“说说吧,冬令营好玩儿吗?”
“还……行。”
“还行就是不好玩了,你看起来也没有玩尽兴的样子。”
“啊……”陈延青伸手摸了个小橘子,一边剥皮一边说,“相机我给你带来了,在包里,你什么时候洗照片呀?”
“随时,过完年我给你送家里去。”
“别,我自己来拿,路上结冰,你可别摔了。”
段霄洺盯着他手里的动作,默了一阵,“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人说,咱们学校是个圈子,圈子里有很多癌细胞,他们聚拢,扩散,还有无数的细胞在向伏城聚焦,我就是很奇怪,难道伏城自己没有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