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这我记得住。”褚律师早就提醒过她。
“第二,秦特你说过,你小时候和堂姐一起在秦老太太那里住过。如果秦想娣出庭,无非就是要证明当年姐妹和睦,受到奶奶的照顾。秦老太太会说出抚养你直到十岁,整整八年无怨无悔的辛苦。”
这些秦特是不怕的,她心里七上八下,“那许子嫣是来做什么的?”
“做伪证。”褚律师神色严肃,“秦光许子嫣都是过来作伪证,证明你那天的确是对许子嫣有不妥举动。那天的事,事出有因。秦耀祖是要把这件事翻过来。”
秦特脸色一白,祈求的望向褚律师,“褚阿姨,那怎么办?”
刘凤女也有些急躁,“是啊,褚律师,这可怎么办?也不能去撕了那小畜牲的嘴!”
“坚持否认!”褚律师道,“一定不要乱,也不要害怕,我会为你辩护!就是一时落下风也不要怕,吕律师的风格是用各种办法击溃对方的当事人,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失态,任何时候都要冷静思考。记住,我是你的律师,我会与你一起战斗!”
临近五一,a市的天气彻底回暖,窗外嫩柳飘摇,一缕光从向阳的玻璃窗射进来,洒落在秦特脚下。秦特坐在黑色休息椅中,黑色外套衬的她脸色有些苍白,她轻声说,“我跟翠丹打赌,这次月考我能考进前十五名。翠丹不信,我考了第十二名。”
她的眼睛看向褚律师的眼睛,一双瞳仁像是幽深夜色中的两点寒星,“我们肯定能胜的。”
像是在对自己,又像是在对褚律师,像是充满自信,又像自我安慰。秦特又重复了一遍,“我们肯定能胜的。”
第33章 庭审一(经过一审,双方都更从容些)
经过一审, 双方都更从容些。
哪怕秦特,在看到秦耀祖时也没有发抖,这次姥姥、妈妈都没有出现在听证席, 而是在证人休息室。只有姥爷一个人还在听证席,秦特看向姥爷,姥爷朝她笑着点点头,像远离病菌那样离秦家人远远的。其实,秦家人的除秦耀祖在被告席,也都去了证人休息室。留在听证席的是孙梅、陈冰。
一个是秦想娣妈妈, 一个是许子嫣妈妈。
妇联的同志也过来了,坐中间。
依旧是原告方称发言陈述,褚律师将上次未当庭展示的秦家所居住瑞华小区的街坊视频与诸街坊的签名、街道办的盖章做为证据提交,秦耀祖对此供认不讳,“我的确曾体罚过秦特, 但并不严重。”
“您是指轻微伤并不严重吗?”
“不。那次是我失手,我不是有意,我是太过担心我的女儿。如果褚律师您也为人父母,您就会明白父母对于青春期女孩儿的担忧。我时时担忧我闺女会不会早恋, 当我得知秦特对她伦理上的表兄在她亲弟弟的房间做出不妥之事时,愤怒冲垮我的理智。我承认, 我失手了,但我的出发点是为了纠正她, 是为了让她不要犯下大错!”
“褚律师, 即便我有错,也是全天下忧心忡忡的父亲都会犯的错!”秦耀祖斯文的面颊浮起一丝激动的潮红, “难道我不心疼我的女儿吗?秦特是我的亲骨肉,是我第一个孩子。在您看来, 我可能对她要求严格,在这个世道,女孩在社会就是比男孩儿要艰难,所以我的行为在你看来很苛刻,不近人情。但这就是我,一个严父能给予女儿的最大关怀!”
“那您的关怀方式真特别?不让女儿吃饱,出言必是斥骂?”
“我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但即便对儿子,我也有训斥的时候。”
“你是如何训斥儿子的?”
“臭小子。放灵光点。怎么这么懒。之类的吧。”
“你是如何斥骂我当事人的?”
“差不多吧。”
“据我所知秦光衣服鞋袜都是名牌,我当事人一直是穿亲戚堂姐的旧衣。”
“是这样,秦特跟我大哥家的侄女想娣差不多的年纪,秦特小两岁。我比褚律师要年长些,恕我直言,我们这代人谁不是穿哥哥姐姐的旧衣长大的。我小时候,我姐的花裙子小了,我妈给我改个裤衩接着穿,破了还得打个补丁呢。我侄女的衣服也都是好衣服,您去问问,我哥是经商的,条件比我好。我侄女的衣服全是品牌的,孩子长的快,衣服挺好的穿不了了,大嫂好意给我们。我不觉着这区别对待,如果秦光上头有堂哥表哥的,我也不人给他买衣服,拾着穿不一样。孩子见风就长,再好的衣裳,很快就穿不上了。”
“据我所知,秦光有两份保险,秦特这里一份都没有。”
“这是我做的不对。秦光小时候身体不好,长大后学习也不如姐姐,我就给他入了两份保险。上次庭审后,我进行了反思,也把保险给秦特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