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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已经接到法院传票,赵嫂子的儿媳妇杨静过来林晚照这里哭诉,“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着了?家里奶奶病着,婆婆又要跟公公离婚,一直以来,老两口虽说有点儿生分,可这些年不一直这样过的么?按理这话不该我做儿媳妇的来说,可都这把年纪了打离婚官司,叫村儿里人怎么说呢?”

林晚照心道,孩子,你真不了解你婆婆,你婆婆什么时候怕别人说了?

杨静诉说着自己的艰难,“原我想着,怎么着过年一家人也得吃顿团圆饺子。可留半天留不住啊,妹妹一来就把妈接到城里去了。初一打电话,我们想过去给妈拜年,我妈出国了。等到元宵节,就想接妈回来吃元宵,妈也没回来。我们想去看看妈,妈说在外度假,也没说在哪儿。这才几天,传票就到了。爸都说,老赵家这辈子是头一遭收到传票。林姨,你说,我这可怎么办啊?”

林晚照看她眼角皱纹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气色忧郁,一身暗色羽绒服,头发是新烫的,做了颜色。只是林晚照觉着棕黄色不大适合黄皮肤,白一点的人染这样的颜色比较好看。头发很洋气,却衬得杨静面色发暗。

林晚照不想管这事,她是跟赵嫂子一边儿的,且不说俩人现在比较能谈得来,就是论亲疏,她跟赵嫂子都姓林。林晚照反是劝杨静一句,“他们一直也分着过,跟离婚也差不了多少。要是实在想离,那就离呗。”

杨静哽咽,“我们做儿女的,总是盼着父母在一起的。都过这么多年了,结发夫妻不到头儿,我想起来就难受。”

林晚照一直在思考,看杨静这么难受,以前也没见杨静跟赵嫂子这做婆婆的亲近过。哪怕以前林晚照跟赵嫂子关系一般,因为两家是邻居,她也知道赵家的事。

就林晚照这样厚道的人来说,赵嫂子的婆婆也是绝世大刁钻,当年赵嫂子生下赵同,赵家老太太就不让赵嫂子带,阴阳怪气的说怕被地主家的小姐给带坏了。赵嫂子能不想么?当时没少为孩子的事打架。赵老太太多强横啊,连看都不让看,要寻常女人得疯了。赵嫂子不是寻常人,也没疯。赵同就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后来娶媳妇的事,也是赵老太太包办。

杨静就是赵老太太挑的。

所以有时候看那老太太惨,见着炸丸子都眼馋,林晚照都得说一句因果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