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在他看过来的同时闭了嘴,回之以微笑,但那笑容无一不是在嘲笑他是个懦夫,他怕输,他们好像都已经认定他输了。
“我让你们把这个疯子赶走!你们听不见吗?”陆宗善对着杂役大吼大叫。
裴融眼里满是悲悯:“你竟然成了这个样子,真,丑陋。你听着,你今日若不与我比试,稍后武仙湖畔赏荷会,我会直接向你挑战。”
他俯身拾起地上的席子,很仔细地拍干净上面的尘土,卷起夹在腋下,飒然转身,准备离去。
有人大声喊道:“向光公子,能饮一杯无?”
接着又有好几个人喊道:“向光公子,我等备了酒席,一起坐坐?”
裴融回头,微笑颔首:“天已晚,裴某还有家事需要料理,就不打扰各位了,多谢。”
那些人全都露出遗憾的神情,有与陆宗善交恶的,笑嘻嘻地道:“陆兄,为何不与向光公子比诗啊?你二人皆是青年才俊,也叫我等开开眼界,重温六年前那场辩经会的风采!”
老实巴交的陈二郎更是直接跑过来,很直白地盯着陆宗善说道:“陆翰林,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你不该这样。都是读书人,不想比就不比,好好说啊,为什么要仗势欺人,让杂役赶走向光呢?我觉得你啊,有辱斯文!”
“关你什么事?你这个官话都说不清的乡巴佬!有辱斯文的是你!”陆宗善勃然大怒,把所有仇恨愤怒都冲着新人陈二郎撒去,只恨不得对着那张老实巴交的脸打赏一巴掌出气。
“你骂谁乡巴佬呢?”陈二郎不干了,粗着嗓门大声嚷嚷。
陆宗善的几个同门师兄弟围拢过来,明为劝解,实则围攻陈二郎。
他们惹不起裴融,还能惹不起陈二郎这个没有靠山的新人吗?
与陈二郎同年的进士也围拢过来,想要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