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宛,是我,开门。”乔朗畅叫她。
门内动静又起,但这回是断断续续,好像里面的人不知道怎么打开这扇上了保险的大门一样,一直在琢磨尝试。乔朗畅脸色凝重,但不敢再继续摁门铃:里面的人显然神志不清楚,过急的催促只能让她更慌措。
虞向宛的助理此刻回电,说自己已在她公寓门外,但摁了很久门铃没人开,里面很可能没人。乔朗畅正犹豫要不要让她过来,耳边清脆的咔嚓一声,面前的门终于开了!
有心理准备,乔朗畅预想过门内人的状态:惨白、零落、甚至鲜血淋漓……好在一眼所见让他松口气——里面的女孩儿一身家居打扮,干净清雅,脸色也算正常,只精神委顿是显而易见,眼神也不对劲,目光似乎难以聚焦,昏昏沉沉的状态。
乔朗畅挂断助理的电话,回身向车道上比了个“OK”的手势,进了门。
“畅哥?”虞向宛像回过点神,抬头茫然看着他。
“是我。”乔朗畅应声,扶她走到沙发坐下。
虞向宛喝了两口水,就皱起眉头好像不舒服的样子,手一松,杯子落在沙发上,幸好乔朗畅眼疾手快,接住放回茶几。
眉心缩进,乔朗畅还是尽量放缓口气:“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语速很慢,怕她听不懂。
“我……没事。”烦躁般按着额角,虞向宛似乎很累。
乔朗畅尝试:“不舒服的话,去医院看看吧?”
“不,不去!”“医院”两个字看似刺激到了她,表情霎时拧巴了下,虞向宛果断拒绝。停了片刻,又开始自语般无意识呢喃:“吃药……好慢,太难受……”说着说着就低头干呕起来。
乔朗畅把垃圾桶拖过来,一边给她拍背,但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什么,脸色却是青白了,有些虚脱的症状。联想她刚才的话,乔朗畅小心询问:“你刚刚说吃药,吃的什么药?”
整个人窝在沙发里,虞向宛意识更加模糊,不时痛苦般呻|吟一声,嘴里偶尔吐出一两个词也是词不达意,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乔朗畅只能自己在茶几上翻了翻,没发现,又上楼,径直冲那间亮着灯的房间去。看布置,这是间卧室。床头柜上放着个水杯,水是温的,床上的被子半掀开,显然刚刚虞向宛就躺在这里。乔朗畅想了想,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到两盒治疗抑郁症的药,打开发现只少了几粒,目光下垂,乍时聚焦在脚边的垃圾桶上:里面赫然躺着两个药盒!盒子已空,乔朗畅对照了下说明,发现这是强效安眠药,一盒24粒,两盒就是48粒,如果是和那个抑郁症药一起开的,并且每天服用,那粗略算下来,虞向宛今晚可能至少也吞了30多粒!乔朗畅不是医生,不知道这量是不是足以致命,但有一点很确定:不能拖,必须去医院!
回到楼下时,沙发上的虞向宛貌似已经没什么反应,但好在还有呼吸脉搏。乔朗畅不敢犹豫,抱起她往外走。
一出门,停在车道上的黑车就默契地往前开到了门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