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虞兮娇平静的道,眼眶闪过一丝暗红。
“她死了?”男子哈哈一笑,身子往后一靠,重重的撞在墙上,头仰起眼泪混着洒渍往下流,喃喃自语了一句,“我还在期望什么,那么大的火,那么大的火……怎么可能活下来,怎么可能!”
最后一句,虽然轻的几乎听不清,却能感应到他撕心裂肺的痛。
虞兮娇握紧拳头,尖利的指甲紧紧的抵着掌心,用力的抿了抿唇:“安三公子,你还有亲人在。”
“亲人?还有谁?还能有谁?”安庆和声音低哑的几乎听不清。
安国公府的三公主,曾经翩翩如玉的世家公子,文彩风流因喜着紫衣而有紫衣青颜的美誉,如今却颓废如同一个乞丐。
“安三公子,你还有姐姐,还有一个柔弱的姐姐,和一个病弱的外甥。”虞兮娇道。
“姐姐?外甥?”安庆和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忽然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看着虞兮娇,声音不自觉的颤抖,“我……我姐姐还活着。”
虞兮娇点点头:“活着,和三公子一样,同样承受着家破人亡的痛苦,痛不欲生。”
“我……我姐姐没事?”安庆和的声音压仰,看着虞兮娇渴求着从她这里再次得到正确的答案。
他怕这是假的,这是自己在做梦,这几天他醉生梦死之中,有时候也会看到以前一家子在一起欢欢乐乐的样子,那个时候父亲、母亲,大哥、二哥,还有姐姐,一起快快乐乐的。
“三公子,征远侯安夫人还活着,是县君拼了自己的性命,救下了安夫人,火起之时,在火中的只有县君一人。”虞兮娇看着安庆和,一字一句的道。
从袖口中取出一包东西,递了过去。
安庆和下意识的接过这个帕子包着的东西,打开先看到的是一枚印章,他的私印,当初被兰萱要走的,虽然只是一枚没什么用的私章,却是他亲手篆刻的,上面的每一条线条都是他自己处理的。
“兰萱县君当初向你讨要这枚私章的时候,还曾经开玩笑的说他日若是她有事找你,不需要自己过来,只要带这么一枚私章送到你手上,你必然会知道的。”虞兮娇缓缓的道。
当时说话的时候,甥舅两个在安庆和的书房,并没有其他外人,虽然只是一句戏言,却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她……怎么死的?”安庆和的手紧紧的握紧私章,声音暗哑的问道。
“征远侯死在虞仲阳一房的暗算中,信康伯世子明明和虞兰燕两个珠胎暗结,却又想踩着安国公府和征远侯府的人脉上位,兰萱县君若是不自焚,也会死在他们的谋算中,如果到了那个地步,死的就不只是兰萱县君一人了。”
虞兮娇以一个局外人的平静,说着她上一世被人谋害的事实,唯眼底闪过一片嗜血。
“虞仲阳、褚子寒!”安庆和咬了咬牙,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原本若死水一般的眼眸,这会凌厉阴狠,宛如孤狼一般。
“三公子,安国公府独留下你一人,若你再不振作起来,安国公府满门上下和兰萱县君的血就白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