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要整理分享自己表演的过程与心得,那是课业需要必须要做的事情。后来毕业了,再开始拍戏的时候,他就不怎么爱和人交流演戏上的事情了。
一个是性格家教使然,这方面的事儿不爱开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演戏实际上是很私人的事情,并不是说出来就一定有人懂的。
演员之间的互相探讨他可以,但要是太私密的关于拍戏期间的小情绪过分入戏而引起的一些情绪波动,这些他都是从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的。
哪怕乐北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也没有跟乐北主动说起过这些。都是乐北自己看出来的,但就算乐北问起,林童熙也不爱多说。
这些私密的小情绪,拍戏时因为入戏人物而引起的这些情绪波动,林童熙只对一个人诉说过。他本来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些的,可在遇到秦南之后,这一切就改变了。
当初是因为觉着跟秦南之间的关系自在又随意,所以很多话都愿意讲出来,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在他的面前袒露自己有些私密的小情绪。
狼崽子比他小,很多时候,他都有一种是自己在照顾狼崽子的感觉,他甚至觉得他对狼崽子有责任感。可在这种时候,他却有被狼崽子照顾的感觉。
林童熙不否认,他迷恋依赖并且喜欢这种感觉。
“这场戏挺难拍的。他经历了那么多,最终失去所爱,活着了无生趣,死的时候眼泪都流不出来,反而抱着他心爱之人的遗物在那里笑。他眼泪是在心里流,我也不能哭,却得演的让观众知道他心里有多么的苦与痛。”
秦南连夜赶回来,是想见他,又这般了解他,将他的情绪放在心上呵护。
林童熙的身心渐渐暖回来,他的手抱住秦南,低声说:“不哭出来,我心里真的挺难受的。可硬要我哭,又觉得没什么可哭的。”
秦南摸了摸林童熙的手,感觉到他的手稍微暖和一点了,秦南就把林童熙往酒店里带:“外面这么冷,眼泪出来就冻住了,你当然哭不出来啊。”
秦南把人牵着走,柔声跟哄小孩儿似的,“走吧,要哭就回去哭。心里哪儿难受就回去跟我说。外面太冷了,冻坏了会生病的。”
林童熙乖乖跟着他进电梯,没被秦南牵着的手揉了揉被秦南刚刚蹭过的脸颊:“你要是没回来,我可能会在外面坐一晚上。可能到天亮我才会回去。”
“知道。”
秦南紧了紧握着他的手,“我就是舍不得你这样,所以才一定要赶回来的。以前你不是跟我讲过么?你好久之前那部戏,有个男演员入戏太深,戏拍完了那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大夏天的在酒店门口坐了一晚上,腿都被蚊子咬废了,第二天天亮这劲儿就缓过来了。”
林童熙轻轻抿了抿唇:“后来他就靠着那部戏得了最佳新人奖。所以说,付出还是有回报的。”
到了房间门口,秦南从林童熙的羽绒服兜里摸出房卡,进门之后灯光大亮,他等林童熙坐下后,把热水给烧上,然后把冷了的暖宝宝从林童熙怀里捞出来:“是呀,就是一晚上的汗流浃背和一腿的蚊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