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泽压根没去听这些,只道:“既然是将军自己立下的,那便不能罚,至少不能体罚。”

侯将军拧眉:“为何不可?若是不罚他们,他们不长记性!纪先生到底是读书人,恐怕对这军中人还不太了解,一个个的都是混子,不罚的严厉一些,他们根本不怕。”

正跪坐在桌前,手落在旁边炭火上烤火的军师见他那一脸的理直气壮,脸上显出一丝无奈神色,摇头笑笑:

“将军又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侯将军被他这么一提醒,就想起来之前表弟说让自己听纪长泽的话了。

他不太想听,毕竟表弟那是一直跟着他行军打仗的,他信表弟的话很正常。

但是纪长泽?

脑子聪明有什么用,在这之前这书生进过军营吗?

他根本就不知晓军营里的兵们多难管教,不下死手根本管不住的。

纪长泽见侯将军脸上显出不服来,对着王大王二摆摆手:“你们把酒放下,下去吧,对外只说自己偷着饮酒被将军发现,罚了五两银子。”

王大王二瞪大眼:“五两??”

“可、可我们没有这么多钱啊……”

“无事,对外这么说便是了,这笔钱我帮你们出了。”

五两银子对于他们这些小兵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听纪长泽要替他们出,两人都是震惊又不可置信。

然后他们就见着那用着本该写字的手握着弓擦拭的书生面上微微一笑,一双眼在望向他们时充满了清澈与感激。

“若不是二位救了我,又带我来举荐,长泽也不会有如此境遇,何况你们也是为了带酒来给我,这银子我来出,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