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赞同这些观念,但她不觉得必须要当修女才可以不结婚,那不就跟他们这边的尼姑一样了吗?
食堂大妈的年纪在纪长泽看来并不是很大,他觉得一个人只要不遇到意外情况,活个六七十岁也是可以的,一个生命有六七十年的人,才不过活了三十年,哪里大了?
但不得不说,她说话的方式,已经向着大妈靠拢了。
她就经常批判着自己那个丧尽天良的丈夫,说他是个“脑仁里怕是生了蛆”的,又恶心脑子又让吃完了。
“瞧不上我也就罢了,人家眼光可高,偏他看上外面养的那个,我只一眼就瞧出来了,那位呀,不是个良善的,瞧着人家身上的打扮,哪里是他养的起的,还有那手里头戴的戒指,好呀呀,我在珠宝店瞧见过的,就那么小小的一颗,能要了那没脑子的一半身家。”
“他还以为是自己养着人家,尽瞧着吧,人家背后可还有人,他把人娶了回去,就等着东窗事发,人家笑话他给别人养老婆孩子吧。”
食堂大妈跟许多人讲过这番话,她跟来找她问晚上吃什么的学生讲,跟慢悠悠在院子里打太极的纪长泽讲,跟冷着脸靠着双杠实际上是在发呆的阮云讲,有时候实在是抓不到人了,她也会专门跑去人家站岗的民兵那讲。
唯独就是从没跟她那个前夫讲过。
照她的话来说,就是:“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就算是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也不会发善心告诉他,当初赶走我的时得意吧,我且等着瞧他的下场。”
她许是有当大妈的天分,这么几句话,来来回回的说了许许多多遍,纪长泽实在是听厌了,就怂恿大妈:“您这样跟我们说也没什么用,还不是要等着盼着您那前夫遭报应,要我说,干什么要等着盼着呢,咱们直接送他上路不就行了。”
食堂大妈深觉这话十分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