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就忘了朋友不朋友的事了。

人家刚刚救了他,他就暴露出曾经说过人家坏话。

周饶令代入一下纪长泽,觉得他要是对方,绝对甩手就走,还治个鬼。

结果纪长泽不光没走,还在这里帮他调药……

而且一边调药,还一边抬起眼对他说:“不过那些事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我二人是朋友,我怎么会计较这么点微末小事呢。”

圣父光环仿佛都在对方头上熠熠生辉。

周饶令都恍惚了。

纪长泽这眼看着就是一副人品端方的样子啊,为什么他从前会一门心思的认为对方是个小肚鸡肠的阴险小人呢。

怨不得父亲母亲生气,要是他,他也生气,他试图解释:

“纪兄,实在是对不住,从前是我对你有太多误解,我从未想过你会特地来帮我诊治,说我欠你一条命也不为过,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是我对不起你。”

朋友……

无论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纪长泽的的确确是把他当成了朋友。

周饶令认真收起了自己曾经对对方的各种偏见。

“纪兄,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了。”

“从前种种,的确是我不是。”

他真诚的忏悔:“我不该在学院里造谣你长个慢以后会变成小矮子,也不该跟同窗们说你吃得多以后可能会是个大胖子,上次上课的时候你偷看画本子我也不该跟先生告状的,害得你画本子都被没收了。

还有上上次,你在树底下睡觉的时候也是我过去悄悄踢了树一脚,弄得你一身都是树叶,不过纪兄这点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是看你不像是以前那样看书,整天坐在树底下睡觉,怕你岁考考不好才那么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