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施晏止问,“你要出门?”
霁遇:“晾衣服。”
施晏止又看了他一眼,穿着短袖和到膝盖的短裤,似乎刚洗过澡,更重要的是,没吹干的头发在滴水。
施晏止道:“晚上外面还是有点冷的,你不如穿件衣服再去。”
霁遇思考一瞬,捏着手里快要滴水的内内,一只手抓着左肩摇摇欲坠的毛巾,背影镇定却脚步混乱地跑上楼梯。
中途还被绊了一下。
施晏止看的直皱眉。
他很吓人吗?
第二天,霁遇去兴海事务所找孟开源。
孟开源在自己的办公室,见到他来了,将准备好的复印件给霁遇,道:“起诉律师函我已经发了,只不过私下保密,不会对外公布,可以吗?”
霁遇也看不懂这些文书,道:“可以。不过你叫我过来是?”
孟开源神色严肃:“我现在是你的律师,我问你,你身上有负债吗?”
霁遇一愣,毫不犹豫道:“没有。”
孟开源抽出一份报告,指了指上面的一个数字:“这是查出来的,你的负债额,文件大约是五年前。”
霁遇瞪大眼睛:“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孟开源道:“我当然相信你,所以这份文件的真实性我回头会再去……”
他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前台小姐姐焦急的声音:“霁总!请您稍微等一会儿,我们孟律师正在谈……”
霁成礼已经推开了孟开源办公室的门。
孟开源飞快将那份报告压在桌上文件的最下面。
霁成礼目光盯着霁遇,丝毫没发现他的动作。
霁遇也看着他,忽然明白了所谓的负债、应该是霁成礼为了得到公司而扣给他的一个大帽子。
霁成礼似乎十分生气,喘着粗气,丝毫没有以前那副伪装出来的圆滑笑脸,恶狠狠地攥着手里的单子,道:“霁遇,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开源侧身挡了一下:“霁总,我们已经申请上诉,您侵犯我的原告受害人的合法继承权。”
霁成礼露出一丝冷笑:“孟律师,我们以前好像并没有仇怨。”
孟开源皱眉,还没反驳,就被霁遇打断:“你不用牵涉其他人。大伯,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做了什么,你我心里有数。”
霁遇眼里没有半点情绪:“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霁成礼一脸不屑:“你不自量力。”
孟开源仿佛没听见,他的目光落在霁遇脸上,心头猛地一跳。
霁遇原本一双鹿眼,此刻不笑的时候,却显得格外薄情而冷淡。
他本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少年郎,纵情恣意,爱好风流又自由,真正的性子,应是如风般仿佛没有感情羁绊。
靠。
孟开源想,他那施兄弟这是要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