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好像受伤了。”人群中,有人小声说着。
“我知道,他吃了他大伯的粮食,被他大娘打的。”
“他大娘为什么打他?吃饭不是很正常吗?”
“因为他偷的。”
“原来偷的啊,我阿娘说,偷东西的都是坏蛋。”
小孩子天真,但就是这份天真,最容易伤人。
荣均眼帘垂下,面无表情,按着草药的手紧握成拳。
“他还是狗崽子,地主老财的狗儿子。”苏宝财嗤了一声。
“我听说地主要pd。”
天真无邪,句句伤人。
苏宝财见荣均面无表情,顿时恼羞成怒,抓过他按着腿肚子伤处的草药,用力地踩地上。
草药在他的猛踩下,烂成泥。
荣均抿紧嘴角,浓黑的瞳色闪过一抹恨意,他扶着腿挣扎、踉跄着想要站起来。
被苏宝财一脚踢在地上,荣均腿肚子上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再次涌出,染红了泥土。泥土混着血水,浸进他的伤口。他咬着唇,疼得眉头皱起,眼泪湿了眼眶。
苏宝财看了一眼挣扎着起身的荣均,就好像在看一只臭虫似的。
冷笑一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包装简单劣质的糖果,在其中一个孩子面前晃了晃:“你想要吃糖果吗?”
那男孩眼睛发亮,眨也不眨地看着苏宝财手里的那包糖果,咽了咽口水:“想!”
其他孩子也看向了他。
“你们呢?要不要吃糖果?”苏宝财又问其他的孩子。
“要!”孩子们脆生生地喊着。
谁不想要吃糖果?这个时候,糖果很精贵,不是谁都能吃得起。苏宝财手里的那包糖果,听说只有供销社才有,需要一分钱一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