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胜利就坐在床边看着他们,屋子里光线很暗,没有电灯,只有一盏煤油灯,灯芯跳跃。光线映在他脸上,或隐或暗。

“怎么了?”温秋亚发现了丈夫的不对劲。

旁边正跟苏晓晓玩耍着的四兄弟,也都停下了手,望向了自己的阿爹。

就连连连打着哈欠,有些困了的苏晓晓,都睁着朦胧的眼睛,望向了白茫茫一片的阿爹的方向。

苏胜利却摇头,温秋亚道:“是爹娘不同意给孩子苏洗三吗?”

温秋亚一开始听说丈夫想要办洗三的时候,她是高兴的。

但看到丈夫的表情,她知道这事没谈下来。

想想也是,老太太那么扣门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同意办洗三呢?

当年她四个儿子出生,也想要办洗三办满月酒,老太太都没舍得钱。

那会家里是真穷。

现在家里条件好多了,他三叔在城里当工人,每个月工资就有三十六块。苏家没分家,兄弟们的工资都是要上交的。当家偶尔出去打个零工,给人帮忙什么的,赚回来的钱,还不是一分不少的交到公中?

他们连私房钱都留不下,老太太都计算着呢,少一分钱,她都会催到屋子里来。想攒个私房零花,想都不要想。

这会跟前几年比,是真的好了太多。

当年大房那边的侄女出生,家里不一样给办了洗三满月,还办了周岁礼。

但又一想,苏老太肯给大房那边办洗三满月,不一定帮她的孩子办。

老人家就不待见他们二房。

“那咱就不办了。”温秋亚心里再不甘心,也只得将这份心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