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添斜她一眼,没说话。
李小丹也没在找话说,站着满处瞎看。
过了有两三分钟,她才开口:“添儿,别弄得这么狼狈了。”她的声音有些沉闷,没了往日说话时充满活力的语调。
李添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有点奇怪这么正经的人到底是不是李小丹。
“你看你现在,整个人状态很差,咱们两个待在一起的时候我甚至都注意不到你。你不应该把自己弄得这么沉默冰冷,”李小丹顿了顿继续说,“我知道爸的死对你打击很大,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更是自然规律,死去的人就死去了,可活着的人也要活下去呀。至于8号……关了吧,本来就是我一时心血来潮,你更需要的是休息。”
李添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瘦削弯曲的指节处泛出冰冷的白。
不,不单纯是因为他爸的死。
还有点别的什么,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很早就失去母亲,在他二十几年的成长中母亲一词早已不知被抛到哪个角落,所谓的失去除了在别人叫着妈妈时他无话可说,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但在他十几岁时,有了自己的思维和专属记忆,他失去的父亲对他打击很大,无数的不着边际的黑暗向他袭来,他一度惊慌失措,无处可躲。
时间是伟大的治愈者,它能轻而易举地抚平每个人心中最难以言说的痛苦,即使是亲人的逝去。
于他而言,父亲的离去只是其中一件让他迷茫的事。
还有什么原因,他真的不清楚。
像是每次长跑只能坚持五公里,五公里之后他身体的机能总像是被外力完全控制,不由他支配。
见李添静静地坐在床上不说话,李小丹失望地垂下眼睛,默默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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