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中哪“一对”是季意与武媚?
半晌,武媚才低低地说:“邱鹿,对不起。”
这个道歉在意料之中,季意早做好准备,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嗯,没关系。”
“真的……”武媚顿了顿,“没关系吗?”
“已经没关系了。”季意说。
武媚这才抬起头来,目光幽微闪烁,带着点凄恻与恳求:“邱鹿,我知道,这事是我爸不对……他不该、不该那样对你……他太过分了,我替他道歉,真的很抱歉,对不起。可是,可是他也没有真的对你做什么,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放过他?”
季意惊愕无比,他没料到,武媚把他叫出来,居然是为了给她爸求情。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虽在情理之中,季意却难以苟同:“武媚,你觉得你爸没有真的对我做什么?——他一直在跟踪我,用酒瓶子打我,将我绑在地下室,用剪刀剪碎我的衣服,扒我的裤子,拍照片、录视频,还想……你觉得他没有真的对我做什么?”
“在你看来,什么才是‘真的做了什么’?”
一字一句,是在揭自己鲜血淋漓的伤疤,也是冷冰冰的诘问。
武媚面上血色全无,嘴唇微微颤抖,刚要说什么,上课铃响起。
两人都没动。
等铃声息了,操场上只剩他们,武媚抽噎着说:“……对不起……”
季意平静地看着她:“这不是你的错,你可以为你父亲道歉,但你不需要为你自己道歉。”
武媚摇头,泪珠滚滚落下,嗓音喑哑:“邱鹿,算我求你了,放过我爸好不好?至少……至少不要让他坐那么多年牢,两三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