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跪在地上的殷玉离却主动道:“是晚辈扶仙尊上榻,逾矩了,仙尊生气也是应该的。”

殷玉离这话出口,反倒是林云思怔了怔,接着他神情莫名松散了几分,还微妙地笑了笑:“这样啊。”

随后,林云思看了一眼床上微微皱着眉,神色喜怒莫辩却没有开口反驳的沈庭雪,眉头一挑,便自作主张的拂袖摆摆手道:“你一个外人,师尊当然不喜欢你过于亲近。今日师尊心情不好,说你两句也不必委屈,你先退下吧,日后不要再犯就是。”

殷玉离沉默片刻,恭敬叩首道:“是。”

说完,殷玉离还又朝沈庭雪方向静静叩了一下头,方才一声不响地起身离开。

沈庭雪见到这一幕,怔了一瞬,方才心中聚集的那些怒火早就散了,反而看着殷玉离离开时那消瘦修长的背影时,他胸口不自觉地便涌出了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

林云思并不知道内情,此刻见到沈庭雪看殷玉离背影的眼神,以为沈庭雪真的只是今日脾气不好,迁怒了殷玉离后心头愧疚。

沉吟片刻,林云思便坐了过来温声安抚沈庭雪道:“师尊何必为一个罪奴伤神,即便心情不好,说他两句也是该他受着。再说,若不是师尊,他哪里还能活到今日?”

沈庭雪听着林云思的话,哑然片刻,摇摇头,倒也彻底绝了提方才发生之事的心思,只沉默了一会,就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怎么这么晚也不休息,跑来我这做什么?”

林云思见到沈庭雪关心他,不由得微微一笑,便坦然道:“方才我跟师叔下了一会棋,谈了一些宗中之事。”

沈庭雪经过了方才的事,此刻满脑子都是殷玉离离开时那落寞的背影,并没有心思聊天。

但他性格生来温和随性,这时即便不太想同林云思聊天,可看着林云思兴致勃勃的模样,也还是下意识问道:“谈了什么事?”

林云思见到沈庭雪问他,笑意愈发深了几分:“是好事——我听师叔说,最近陈梁两国边界出土了一条龙脉,正在争归属,陈国国君想让师祖出手,说若是能抢到龙脉,便让师祖先用十年。这是师祖飞升的重大契机,真希望这次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