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们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

太宰治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提起拖地的外套，一点点地向后移动步伐，由于脚上皮鞋的缘故，他不得不如此这般。然后他伸手够到门把手，悄无声息地拉开门窜出去，出去之后，太宰治朝我招了招手，我就也跟着出去了。

太宰治又无声地合上了门，朝我比了一个去食堂的手势。

于是我们两个就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溜出排练的大楼，穿着戏服一路到了食堂，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太宰治的那一身黑。

我们俩坐在冒着热气的火锅面前，一边看着对方，一边开始嗤嗤地笑，然后哈哈大笑，笑到最后还是我先输了，肺活量跟不上。太宰治还在哈哈大笑的时候，我已经因为喘不上气而不停地咳嗽了。

“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好傻。”太宰治止住了笑声，但脸上还是挂着大大的笑容。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但是就这样也没关系。”

“说的没错，我还不想那么早就迈入大人的世界。”

“你这可说得太冠冕堂皇啦，太宰，”我倒了一盘海带到白汤里，“要知道，在大多数情况下，人们，甚至恶人，要比我们想象中的他们幼稚得多、天真得多，其实我们自己也一样。”

“是啊，我们自己也一样，”太宰治乐不可支，“我们还很幼稚。”

“没错。”我倒了一盘土豆。

“我们幼稚又天真。”

“是的。”我倒了一盘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