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看你有些困了。”郑清源笑笑。

江一白郁气郁结于胸，郑清源明明就是故意的！

江一白忿忿地扭过头，专心看车窗外倒退的灯光。

“还生气？”郑清源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江一白再开口，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开口问道。

“什么？”江一白语气不善。

“你的小男朋友，没露馅儿吧？”郑清源问。

“你！”江一白转头怒视着郑清源，郑清源的语气总是这样，带着两分意味不明的调笑，好像他什么都知道，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江一白很讨厌这种感觉，他现在是真的摸不透郑清源的想法了，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江一白稳住情绪，他的声音是刻意装出来的平淡：“没什么，我们很好。”

顿了顿，江一白又说：“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有什么过于亲密的接触，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为什么？”郑清源真诚发问。

江一白也认真回答：“因为我不是你喜欢的型。”

郑清源轻笑：“真记仇。”

他重新问江一白：“你为什么要谈两个男朋友？多我一个不行吗？”

“为什么要多你？”江一白反问，“我谈两个，是因为他们都喜欢我，而我也都喜欢他们，你……”

江一白没有把话问完，但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个未说出口的问句是什么。

郑清源不说话了，

江一白也不出声，他有些失望，他还以为郑清源会说“因为我也喜欢你”这样的话，结果他没有。

果真只是为了拿他来取乐的！

没有人说话，气氛开始变得沉默，但不似之前那么冰冷，莫名其妙地松弛了下来，关系也莫名其妙地缓和了下来。

一直到他们回到小区，两人也没在说过话了。

他们回来的有点迟，楼底下没有多余的车位了，郑清源在小区里兜了一圈，最终在大门口那里找到一个空车位。

从大门到他们住的那栋楼还有些距离，两人肩并着肩一起往回走，路上没人，道路两旁的路灯昏暗，他们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这场景有些浪漫。

因着这浪漫的场景，当郑清源伸手过来搂住他肩膀的时候，江一白没有拒绝，只是口头上嫌弃道：“烦死了，别动我。”

他动了一下肩，但并没有把肩膀上搭着的这只手给弄下去。

这是江一白第二次受浪漫氛围的欺骗。

他垂着头看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模模糊糊的，像墨晕在了水中，树的影子也很模糊，风吹过，影子摇晃，有一些冷。

江一白不自觉地朝热源处缩了缩。幸亏郑清源搂着他，替他挡了点冷风，江一白想，他爱搂就搂吧，反正不会掉两块儿肉。

江一白只顾盯着脚底下的影子，他并没有抬头看， 所以没有看到站在自家楼旁边的那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