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奕铭守着厨师把面下进锅里,抬看表上的时间。正想催师傅再快点儿,突然开始嗡嗡地震动,拿出来一看,来电人顾霖。
奕铭刚把电话接起来,那头马上道:“人呢?快快快,念秋被送进术室了!”
奕铭脑袋里嗡地一声,抛下还在煮的牛肉面,转身就往术室跑。
一路跑到楼,术室的门已经关了起来,顶上亮着“术”的红灯。两位爸爸都站在门口,林若叶站得直,顾霖在焦虑地来回走动,看到奕铭来了,林若叶道:“你别走来走去的,吓到奕铭了。”
奕铭声音发抖:“……念秋没事吧?是正常发动吗?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顾霖抓着他一通说,说得翻来覆去颠倒四,没逻辑没顺序,听完好几遍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正常发动,医生什么都没说就把人推进去了。
林若叶又道:“你们两都坐下,站在走廊间挡住护士的路怎么办?”
“哦对,”顾霖忙往后几步,“是是,别站在术室门口。”
奕铭心跳两百,盯着那个红通通的“术”,紧张得脚都凉了,僵硬地在家属椅里坐下,听见里面传来一点极轻的呻吟。
剖腹的同意书在前两天已经签过,现在人送进术室里,一两个小时都没了动静,不见医生出来,也不见护士进去。
奕铭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长,械性地站起来又坐下、打开再关上,途还去吸烟室抽了两根烟,既盼着有人从术室里出来,又生怕医生拿过来新的术同意书,整个人都快分裂成两半。
顾霖跟他半斤八两,快把家属椅前的瓷砖都磨平了。林若叶去给他们倒了两杯热咖啡,喝完咖啡天际发亮,太阳开始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