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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跑到了乡下,就在一个人迹罕至的村子当中,自我流放。

那个时候的他,身患麻风病,双目失明。

一场大火把他带走了,同时也带走了一切的画作……

最后的结局很凄惨。

别人的人生是在不断的做加法,而这个“陆墨”做的是减法。

人的每一种身份都是一种自我绑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途。

所以他拒绝再做“丈夫”、“爸爸”、“朋友”、“同事”,他甩掉一个一个身份,如同脱去一层一层衣服,最后一抬脚,赤身裸体踏进内心召唤的冰窟窿里去。

这样的人当然可恶。

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自私,没有责任心,不屑和“社会”发生任何关系。

但他又很无辜,因为他的眼里岂止没有别人,甚至没有自己。

他不是选择了梦想,而是被梦想击中。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必须画画,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

如果说他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就是他比别人更服从宿命。

梦想多么妖冶,多么锋利,人们在惊慌中四处逃窜,逃向功名,或者利禄,或者求功名利禄而不得的怨恨。

但是他拒绝成为“人们”里面的那个“们”。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叶怀瑾虽然不知道刘温延的朋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