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倾禾内心的平静开始慢慢崩塌。
微微张开的嘴让郁倾禾一下子血脉偾张,全身的血液都往下涌。
身体慢慢向下倾,开始看得清眼前人的毛孔,细小的绒毛,还有那颤动的睫毛。
郁倾禾的呼吸渐渐加粗,一阵一阵扑在郁倾苗的面颊上。
睡梦中的他抬起手,挠了一下脸。
“都是大儿子的害的小的”这句话也像一盆冷水一样出现,让郁倾禾从头冷到脚。
钥匙还在弟弟的脖子上挂着,郁倾禾收回了视线。脚边的包沉沉压着,过了许久,他把里面的衣服又一件一件拿出来,细心叠好,重新放回了衣橱。
那一个晚上,郁倾禾都是在二楼的小阳台上度过的。这里大家不常来,常年都是关上门的状态,如今看着天边慢慢浮现的晨光,看着早起的鸟儿慢慢踱步飞翔,好像也很美好。
随着阳光的铺洒,面前格格不入的小栏杆渐渐清晰。留在他脸上的淡淡笑意也逐渐僵硬。
清早五点半,郁倾苗迷迷糊糊醒来,身边冰凉的床单,预示着身旁的人离开了已经很久了。
顿时一股寒意冲上郁倾苗的心头,打了一个寒颤之后,连鞋子都顾不得穿,直接跑出房门。
“哥?”
一室的静谧,回答郁倾苗的是墙壁上挂着的古董吊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郁倾苗尝试着又问了几遍,一遍比一遍低,一边比一遍绝望。
脑海里浮现的是哥哥发病期间,嘶吼着往墙上撞,往桌角冲,往阳台上狂奔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