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到小孩的小碗里。
小孩捧着小碗看他,嘴角还沾着米粒:
“哥,你怎么不吃?”
“嘁,”他满脸不屑,“谁稀罕吃?只有小孩子才天天馋肉。”
“哦……”小孩大嘴大嘴地扒着饭,怯怯地,不敢看他了。
他吃着干巴巴的米饭,到底还是没忍住,偷偷瞄了一眼小孩的饭碗。
然后咽了咽口水。
从此,小孩就像小猫一样黏住他了,成日里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张嘴闭嘴哥哥长哥哥短。
他有时候也烦,但是不忍心赶小孩走。
再往后慢慢也就习惯了。
说从那天起小孩黏住他也不对,准确一点儿来说,是小孩自打一进孤儿院,就单方面黏住他了。
那个时候,他刚跟别的孩子们打完一架,眼角淌着泪,脸上挂着伤。
那个带头的大孩子不喜欢他,其他的孩子们也都跟着孤立他。
他从二楼的窗子看下去,看到了院子里的小白杨,看到了远处一望无际的田野,还有蓝蓝的天空,白乎乎的云挂在上面,一动不动。
他忍不住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不想呆在这儿了,他想逃出去了。
出去要饭也比成天挨揍强。
也就是在这时,土路上开来一辆白色的车,鸣笛声不断,扬起阵阵灰尘。
满院的孩子们都好奇地探出头来看。
车后厢打开,担架上抬着一个小小的孩子,进了孤儿院。
小孩儿脸上包满了白布,一动不动,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只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