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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的医生是从学校带过来的,还是那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君辞把人抱到床上:“苏哥,过来,给他包扎一下。”
苏墨之前是君老爷子手下的医务人员,可惜没跟几年君老爷子就退休了,老爷子很欣赏苏墨,就留下苏墨在君园中,几年过去,差不多是一家人了。苏墨在君园里没什么事干,就和君辞商量来松山一中玩玩,正好君老爷子想让苏墨照顾着点君辞,就让他进了学校医务室。
苏墨走过来:“哎,又是这个男生啊,手上的夹板怎么拆了?”君辞只听居止嫌麻烦就拆了,也不知道具体,就问了一句:“很严重吗?”苏墨边清理伤口边翻了个白眼:“粉碎性骨折,你说呢?”君辞没说话,他没想到这么严重,随后开口:“那你再给他上个夹板。”
没想到苏墨却摇了摇头:“不行,他不愿意。”苏墨其实主修的是心理学,他见居止第一眼就发现这个人与众人格格不入,十分防备他人,而且他不喜欢事情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更不喜欢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如果不经居止同意就上夹板,恐怕居止醒后会自己拆了它。
君辞想到居止的性格,也明白了。见居止还没醒,君辞悄悄关上门,拉着苏墨到另一处房间。关上门,君辞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当初的记忆?”
四年前,君辞因一场意外住了三个月的院,然而等他再回忆起,却发现有几天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是一片空白。君辞曾经问过他的母亲简言,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每当他提起,简言总是一脸歉意:“抱歉,小辞,这我不能说,但你放心,妈妈绝对不会害你。”
君辞深感无力,可又没有办法。所以当他得知苏墨主修的是心理学后,就找到了苏墨,想让苏墨帮他恢复记忆。苏墨算算日子,已经治疗了半年了,于是说:“最快也要到三个月之后。”君辞叹了口气,算了,不要着急,能找回来就好。
安静了一会儿,苏墨突然挑了挑眉看着君辞,不怀好意地笑:“里面那位,和你什么关系?”
☆、黑色的棍子
“你管得着吗?!”君辞拍了下苏墨的头:“有时间关心我的事,不如想想我哥吧,他快回来了。”君枵是君辞二伯家的儿子,苏墨在君园待的第二年,君枵就拉着人到老爷子面前:“爷爷,苏墨,我要了。”气得老爷子一整年没让他进门,现在已经好些了,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什么?!君枵快回来了?!”苏墨一下子跳起来,君辞看了他一眼:“至于嘛,我哥又不会吃了你。”苏墨捂脸:君枵走之前就说回来会吃了他。
君辞看了看手机说:“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后就会到君园。”
好吧,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苏墨没再纠结,恰好室内的居止醒了,他就和君辞一起进去了。
君辞坐在床边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居止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呆了几秒才回答:“……没事。”说着就想下床,却被君辞一把按住:“先休息会儿。”
居止破天荒地没有反抗,静静地躺在床上。
刚才,在梦中,他以为他又回到了过去,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一会儿看到两条疯狗向自己冲过来,一会儿又看到妈妈被铁链拴在柱子上,折磨的遍体鳞伤 ,梦的结尾,是掉落在地上的一把手工刀,血珠凝结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