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沂身后还跟着一个小机器人,一进屋就在客厅里来回转悠。
苏星沂问他:“想把控制器装在哪里?”
“哪里比较好?”季眠问,“你的控制器在哪里?”
“卧室里,床头。”苏星沂说,“上次你没看到么?”
上次……
想到借宿那晚的“意外”,季眠忽然尴尬起来:“没、没有,那天我很快就睡着了……那个,你装床头的话我也装床头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装在哪里比较好……”
他越说越小声,跟着那个负责安装控制器的小机器人走进卧室。
以至于没看见苏星沂沉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背后。
露娜是一位人工智能管家。
人工智能管家的意思是,她会智能化地忠实记录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并从自己的数据库中搜索相应的处理方案,推荐给主人。
决定权在主人手上。
查询权也是。
——包括分机的。
天光从窗外照进来,苏星沂移开视线,看着这间宿舍里制式化的简单窗框,默默地想:“我本来是想送主机的,是他自己不要。”
不过,窥私欲是潘朵拉的魔盒。
一般来说,苏星沂并不允许自己把它打开。
直到机器人把那个长得很像白色塑料盒的控制器装在他床头开始调试功能时,季眠才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消退下去,心跳也恢复到平时的速度,他这才走了出来。
苏星沂盯着房间一侧的窗户在发呆,侧脸线条完美,近乎雕琢。
季眠一愣:“苏……苏星沂。”
“嗯?”苏星沂回过头来。
“……想问你件事,”季眠挠挠耳根,舔了下唇,表情不大自在地说,“那个……我昨天疼成那样……是不是很……菜啊?”
苏星沂静静地看着他:“不是。”
“真的?”季眠不太相信。
“新生都有这么个过程,”苏星沂“嗯”了一声,指尖敲打着轮椅的扶手,沉吟道,“打个赌吧,我赌今天你班上至少有60%的人行动不便。”
季眠眨了眨眼。
他现在四肢只有一些隐约疼痛了,完全不影响正常行动。
那岂不是说明他是前40%?
“赌什么?”
“赌你今后要按时完成训练任务,不得迟到早退。”
“好……”季眠一怔,“诶?”
季眠不明白为什么赌注这么奇葩,但他显然不会拒绝。
装完分机,时间不早,季眠得去上课,苏星沂便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