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推开门,熟悉的破空声迎面飞来,顾喻眉头一皱迅速摔上门,堪堪躲过。

“啪!”

隔着一扇门,瓷器碎裂的声音依旧清晰,伴随着女人的低泣,叫魂似的挑战着顾喻紧绷的神经。

推开门,屋里漆黑一片,窗户上被拉上厚厚的窗帘,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顾喻反手拍向墙壁,按亮了灯。

白色水晶灯刺眼,顾喻眯了眯眼睛,眼前不意外是一片狼藉——瓷瓶、沙发靠垫、装饰挂灯……碎了一地,到处都是锋利的碎片。

始作俑者一身精致的淡粉色睡裙,披散着凌乱的头发站在沙发前,手里还拿着一把沾了血的水果刀。

薛宁通红着眼眶,不安地看向回家的儿子。神情脆弱的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才是那个凄惨的受害者。

顾喻麻木地扫视一圈,在厨房门口看见了捂着手臂瑟缩着的保姆。

刀上的血是保姆的。

“怎么回事?”顾喻随手捡起地上的靠枕,拍了拍,走到沙发前,扔了下去,俯视着薛宁,声音没什么起伏地重复:“怎么回事?嗯?”

薛宁眨了眨眼睛,眼泪就掉了下来,听见顾喻的话也不回答,只是一言不发地哭,捂着脸。

苍白的脸上有着濒临崩溃的脆弱,细瘦的手腕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青白色的血管脉络几经摧残,艰难地依附在瘦弱的手背上。

又是这样,什么都问不出来。顾喻随手要把刀拿过来,不料刚才还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女人突然暴起,神色狰狞地举刀挥向顾喻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