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不安地坐回床上,拿起顾喻扔到桌子上撒了一桌子的碘酒,手指无意识地捏着碘酒瓶,骨节泛白。

顾喻生气了,怎么办?做顿饭能哄好……吗?

不然他躺在地上打滚?

一定会被按在地上暴揍……

大夫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脸上带伤的任北,正坐在病床上□□他可怜的碘酒瓶,抬头看向他的时候还一脸迷茫委屈,然而下一秒就蹙起眉变得不耐烦,仿佛之前那个小乖乖只是个影子。

任北很不高兴,他以为顾喻来接他了。结果不是。

从医务室出来还没得来及去教室找顾喻,任北就被半路杀出来的周晨抓住了。

周晨一脸感天动地,总算找着人了。他抓着任北胳膊叮嘱,像个担惊受怕的老父亲:“任北,一会儿我带你去主任室,主任问你为什么动手,你就说——”

周晨清了清嗓子,一脸正气:“他侮辱我,用极其肮脏的话骂我,秉承着爱与和平,我没想动手,紧接着他又——”

周晨补了一句:“后面的这句是重点啊!”

“紧接着他又侮辱顾喻!用比侮辱我还肮脏的话骂顾喻!我忍不了!他不能这样侮辱顾喻和顾喻的家人!他们为学校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我怎么能容忍孙志这样随随便便地辱骂他们!”

“记住了吗?”周晨看着任北,一脸胜券在握,“顾喻是你的杀手锏,这句话一撂下我保证钱主任拿你什么办法都没有!”

任北却兴致缺缺,把目光放到远处,语气低落:“同桌让我滚回去。”

周晨犹自感慨某人的阴险狡诈,突然听到任北的话,没懂:“什么?滚哪去?谁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