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衣服鞋都不打算拿走,只带走了学校的东西和一个相册。

站在空荡的客厅,他有一瞬间的迷茫,好像他从来没在这里出现过,这里找不到一丝一毫他存在过的痕迹。

就像有的地方我们称之为家,而有的地方它注定只是一间房子。

他的家在他妈去世的时候就没有了,无论再怎么骗自己,他都没有家了。

无论发生什么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面对的空荡的房子,不叫家。

“任北?”顾喻摸了摸他的手,“只拿这些么?”

任北最后看了眼这个房子,声音有些哑:“嗯,别的东西都不是我的。”

都是属于过去那个期待所谓父爱、对任国富怀有幻想的傻逼的。

出租车上,任北抱着书包,缓缓把头靠在了顾喻肩膀上。

车窗外街景飞速后退,而他还是要往前走,那么艰难地八年都挺过来了,现在他有喜欢的人,庆幸的是喜欢的人也喜欢他。

一切都在变好,他没理由去伤春悲秋,他没犯病,这种情怀不会出现在他脑袋里。

“同桌,演出服还没整呢。”任北靠在顾喻肩膀上,忽然想起这个。

顾喻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抚:“不急,我直接让人送过来就行。”

“或者,我们一起去买也行,”顾喻捏了捏他喉结,笑着问:“你的衣服也得买,还有鞋。”

任北嗯了一声,抓住他的手无意识地捏着:“我们在家里选就行,我知道一家店,给送。”

“好,听你的。”顾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