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的病他早就想过很严重,尽管她在他面前一直都很正常。

顾喻手臂上的疤,崩崩走丢的时候顾喻脖子上的血痕……

任北深吸口气,这些,好像都有了解释。

精神病人犯病的时候行为有很多种。

他在犯病的时候,就算是躁狂症病发也不会做出致命的行为,顶天像上次遇到顾喻的时候,冲动易怒一点,分寸还是在的。

薛宁很明显不一样,刚在餐桌上,她脸色变化的一瞬间顾喻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面对半疯状态的自己都游刃有余的顾喻。

照顾精神病人是一件很辛苦且危险的事,薛宁一定是做过很多,很多,伤害他的事……

任北抿了抿嘴唇,眼神暗了暗。

他心疼了。

不到十分钟顾喻就洗完了,出来就看见任北盘着腿做在床中间一脸严肃地划着ipad,气氛凝重得跟做法似的。

“干嘛呢宝贝儿?”顾喻乐了,“挑衣服还能挑的这么苦大仇深,咱们俩的身材不至于让你这样儿吧?”

任北抬起头,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特别认真地看着他。

顾喻笑着摸了摸他发茬,这么一会儿就干了:“怎么了?这么严肃?”

任北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张开手臂,声音低沉:“抱抱。”

顾喻愣了一下,旋即干脆地把人搂到怀里。

任北却不是这个意思,特有男友力地把顾喻的脑袋压向自己的肩膀,又揉了揉他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同桌,我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