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严操了一声,那边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应该和他一样,头一次听说这么完蛋的爹,气着了。

“这他妈是亲爹?”尤严嗓子都劈了,“留儿子自己和精神病要杀人的妈一起住?这他妈叫人?畜生不如!”

任北也不知道说什么,该骂的以前都骂完了,屁用没有。

垂下眼睑,有些对自己无能为力的郁闷和烦躁:“住了十多年了。总之这次顾喻背着他爸把他妈送进医院了,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和他爸打了这么长时间电话了,也没挂。”

“真他妈操蛋,”尤严骂了一句,随即又说,“我一会儿过去,现在就打车,你们在哪个医院呢?”

任北就知道他得过来:“不用,我们俩能应付。你又不是大夫,过来干什么?送人头吗?”

尤严操了一声:“我就是送人头也能给你俩争取个逃生时间啊,再说你自己在那个鬼地方我不放心,快点,我已经披上战袍了,我马上就冲出b市!”

任北被他逗笑了一下,旋即脸色又沉了下去,叹气,报了医院地址。

尤严挂了电话表示两个小时后到,让他优先照顾好自己,任北应了。

抬眼看去顾喻正挂了电话,看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起身,走到顾喻身边。

“顾喻?”

顾喻愣了一下,把手机揣起来,调整了表情,对他笑了一下,嘴角却没怎么提起来:“嗯?怎么了?”

任北抓住他的手,无视不断路过的医生护士,安慰:“尤严说他马上过来,我也能帮忙,我们,都在你后面,有事和我说,我手里有钱。”

顾喻沉默了会,轻轻把脸埋到任北肩膀上,半晌,任北感觉肩膀上的人在微微发抖。

顾喻咬着牙,眼眶很热,又生生憋回去,嗓子全哑了:“他让我妈滚回去,你说,他是不是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