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一瓶酒精棉和镊子,他抱着毛非的小腿坐下,夹起一个棉球:“会有点凉。”
毛非“唔”一声,怀里抱着个靠垫当依靠。
“还好没见你留疤,什么时候的事?”说着又轻笑道,“你身上就在肩胛骨那儿有两颗小痣。”
“高三的时候,陈祈不是转学了吗,我去找他玩儿,他们开运动会,我在家里睡懒觉,睡醒起来了想泡面吃,结果烧水壶炸了我打电话给我当时的男朋友,他不接,连着挂我好几次,气得我当场就把手机给摔坏了。”
尾音有点抖,被棉球冰的,也痒痒,被挠脚心的痒,毛非捉在靠枕边上,表情扭曲,还要强忍着不缩腿:“你、你抓着我,我受不了,太痒了。”
庄周分散他注意力:“然后呢?去医院了吗?”
“去了,陈祈和音音一起陪我去的,我---唔!”毛非抖着嗓子笑起来,“你快点,随便涂涂就行了。”
庄周看他忍得一脸潮红,都红到脖子上了,偏要欺负人,一脚擦完换另一脚,涂得一点都不随便,他催:“嗯,去医院了,接下来。”
“接下来我就坐飞机回小伏都了,手机不是坏了么,联系不上我前任,本来说好了航站楼接机的,我出来了没看到他人,坐那干等了两小时他才赶来,他说他画画入神把我给忘记了。”
庄周听完气笑了,反问道:“万一他没来,你一直等?”
“我借手机给他打电话了的,没人接,我怕是他在赶来的路上,后来就变成赌气了,他不来我就偏要等,我等得越久,到时候发火就越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