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边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了他的位置,他躺进来,没有抱我。
“我有的时候觉得你很奇怪,你好像在玩一场欲擒故纵的游戏,而我不知道游戏规则,只能一个劲地往里闯。”
我愣住,指尖瞬间冰凉。
“我不明白。”我比划道。
“我还有五天就要走了,你真的要以这样的姿态送我走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我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房间。”
“什么?”林重没有看得懂。
我在心里说:“我只敢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疯狂。”
林重把散落在地的衣服捡到床上,漠然说道:“其实主动权一直在我手上,你当我是小孩,那我就做小孩好了,不就是上个床,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是男的也不需要我负责任。”
我如鲠在喉,可是我说不出话来,我从来没有如此嫌弃过这个伴随我多年的旧疾,如果我可以说话,我应该会冲上去抱住他,把我这两年的幻想和绮丽梦境都告诉他。
我会主动吻他,不会故作惊慌地躲。
我的父亲在我十岁那年去世,母亲为了维持生计,忙于工作,因为性格原因,我在特殊学校里很孤单,没有朋友,迷恋上画画之后就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从十七岁到现在,八年的时间里,我极少和人沟通,家里的保姆因为不会手语被我辞退了,于是我每天的生活就是,早起做饭,打扫卫生,画画,睡觉……循环往复,也试过和别人交往,只是离开了网络就不会再有下文。
林重是我寡淡生活里的一束光,我一直骗他,不是因为我自卑,只是太害怕他离开。我不该一时冲动地去勾引他,我不该轻易尝试拥有的滋味,后果就是越爱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