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是这样的日子,他们过一天,也便会少一天。
终有一日,他们会长大,会得道升天。
然后位列仙班,授命任职于九重天,重重责任,尽数加身。
所以,在此之前,我并不会拘束于他们,且让他们快乐无忧的度过这千百年少时岁月吧。”
当时的谢予辞听完却只是皱眉反问:
“那以后呢?他们总有长大离开你身边的一天,你又打算护着他们多久?”
往圣帝君太阴幽荧临风而立,洒然一笑,然后回过神看他。
“本君既与天地同寿,那么,我能护他们多久,便会护他们多久。”
谢予辞回忆此处,忽然心底一默。
是啊......
那个时候的他们都曾天真的以为,往圣帝君太阴幽荧便如高悬九天、清冷又温煦的月辉,必然与天同寿,永无坠落之日。
而今依靠那座东海之滨的天地法阵,始终万年如一日的以月辉与两仪至阴之力,护佑着三界安宁。
但是昔日上神踪迹,却早已难寻究竟。
仙山岱舆沉没,濯祗仙宫不复存在,不知当年曾在仙山岱舆的旧人们,失去了如同擎天之木一般始终庇护他们的神君,而今安在焉?又将何去何从?
谢予辞沉默了片刻,转过头去,看到卓清潭正在低声宽慰着安罗浮。
“罗浮,大家既是来出游的,便要开怀一些。常常纠结于过往琐事,这样于人于己,都非利事。”
安罗浮沉默一瞬,脸色不是很好的闷声道:
“......师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此事于我,绝非琐事。”
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默默看着他们的谢予辞,然后目色沉沉的转头看向卓清潭,沉声道:
“师姐,其实谢仙君方才所言并没有错,我们口口声声说着是如何爱戴师姐,如何感念师姐恩情的。但是当你当真遭逢困境,被旁人诬陷冤枉时,大家却都在前怕狼后怕虎的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若当时情形对调、易地而处,师姐必然不会对我们袖手旁观。可我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