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进士又如何?廖先生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志向,相反,因为先前教了太多年的书,他已经将目标定在了县学或者府学的学官上。
如果是县学的学官,但凡是个举人,且言行举止不要太过了,就一定能被聘上。府学的难度就高了,可如果是同进士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兴许他还能去试一试省学那边,万一被取上了呢?
廖先生明白自己的情况跟窝头是不同的,旁的不说,在一群年过半百的考生中,窝头一个少年郎自然是格外引人注目的。但窝头考殿试时年仅十四岁,他今年已是五十有一了。
再说了,他还瘸了一条腿。
哪怕朝廷有令,像他这样并不影响日常生活的残疾也能参加科举走上仕途,但想也知道等吏部考核选官时,肯定是要吃大亏的。至于殿试就更不用说了,当今又怎会取一个瘸子当进士呢?
不得不说,廖先生还是不够了解当今。
待四月殿试后,他被取中为二榜进士,位置特别尴尬,二榜的倒数第一,但去处却格外得衬他的心意。
他以为最好的结果就是能让他当上济康郡省学的学官,就这样都是梦寐以求的事儿了。结果,他被选去了国子监。
吏部考核、礼部授礼,所有人都没有为难他。他当时以为世上还是好人多,直到后来才明白,原来是当今的授意。
当今念他是新政发布后,第一个通过会试的残疾者,又从窝头处听说这位是他的先生,正好今年又是一年一度的回京述职年,从济康郡的郡守处得知,这位在几十年里坚守私塾先生的位置,明明是年少被人迫害,却始终不曾放弃人生……
多么励志啊!
这样的人才,送到国子监多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