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不知出于逃避还是其他什么目的,女人将她唯一的儿子送往乡下老家……

骆夫人微垂着眼眸,缓缓道出曾经那段鲜为人知的秘辛。

“当我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小琛时,我发现他喜欢上了一个小少年,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少年。”

除了心悦对象的性别不同,骆家的这两代人仿佛拿了几近无差的一部垃圾剧本。

她深深看了眼沈邱鸣,接着淡道:“我的父亲花了三年的时间让我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是多么的愚蠢和幼稚,所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历史在我儿子身上重演。”

“即便最终我还是沦为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

“……”

沈邱鸣一言不发,内心冷笑不止。

就这就这就这?

他想高声质问眼前这个女人,就为了这种毫无根据的傻比理由,您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破坏别人的美满家庭来达成您的一己私欲了么?

但在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扫过窗帘被风吹起的一缕间隙时,沈邱鸣忽又改口问道:“我更想知道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你为什么直到那时才来接他——”

“你以为我不想么?”

骆夫人急促地尖声打断沈邱鸣的话,胸膛剧烈起伏,双肩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勉强稳了稳心神,嗓音略带沙哑地解释道,“先前的那几年由于精神状态极为糟糕,我不觉间已患上了间歇性狂躁症,时常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

“病魔带走我母亲不够,又带走了我的父亲,当我蓦然回首时发现身边竟空无一人,而同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只有他了。”

“我无可否认自己是个自私偏执的坏女人,但小琛是我唯一的底线。”

骆夫人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伤害到她的儿子,也想要竭尽一切铲除任何在未来的某天可能会伤害到儿子的人或事物,哪怕她的手段看上去是如此的肮脏与不光彩。

“为什么不告诉他?”

沈邱鸣问,看似轻描淡写的语气却一针见血。

骆夫人闻言有一瞬的愣怔。

待回神后,她讷讷地嗫嚅道:“你……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么?”

“你觉得我所希望的,又是什么呢?”沈邱鸣虚着眼反问,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骆夫人不假思索地道出三个字:“报复我。”

“……”沈邱鸣顿了顿,顿时生出些许的兴致,“那麻烦您说说我是怎么个报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