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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沉思片刻,道:“活不活得成,可也不是你我说了算!”

“是呀,大哥且回想方才,殿下对小兄弟诸多求饶,甚至认了罚……他此前可曾有过这样?可见这小兄弟在摇光阁定是为殿下器重。”

“……你若这么说,倒也不错。可天命——”

“陛下如何说?打他六十大板而已,打不打得死,陛下可曾有过准话?”那赵文声音更低,“大哥,打死了他,陛下并不会为此叫你我兄弟发迹,但二殿下那头……知晓了人死在我们手上,依照那位的脾气……”

“是、是!赵文兄弟,还是你有主意,那我们……该当如何?”

“打是一定要打,可不能认真打。毫发无伤是决计不行的,大哥,兄弟与你执杖刑许多次,怎么把握这分寸,还不是大哥一句话的事儿?”

另一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三缄其口,须臾提高声响,手中长杖高高举起。

沉重木杖击打臀腿,第一下甫落,贺兰明月便咬紧了牙关。他冷汗直冒,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口中跟着那行刑二人数起余下的数字。

十二、十三……

眼前视线些许模糊,只听得木杖落下时的沉闷声响,先开始是剧痛,到后头双腿都麻木起来,仿佛变得不是自己的。

三十六、三十七……

贺兰明月呼吸越发微弱,咬破舌尖时舔到一丝血气,旋即立刻又清醒过来。

三十九、四十、四十一……

他手指徒劳地握了握,终是耐不得痛,闷哼一声,全然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