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记住这个浪漫的夜晚。
不同于以前那些情到浓时的深吻,贺兰明月在高景唇角咬了一口,便浅尝辄止地抽身了。他重新把高景的面具戴好,感觉对方往自己靠得更紧。
脸颊发烫,他却压制不住笑容,又喊:“小景。”
“乱叫什么呐……”高景抓着他,偏过头拿面具上的角磕贺兰的额头。
重回朱雀大道,贺兰明月翻身下马,牵着高景缓缓往宫门而去。高景正舔一个糖人儿,不时俯身同他说几句话。
这条通往宫城的道路平时驭马而过,总觉得过于漫长,这时贺兰明月再走,却觉得极短,恨不得走上比平时多几倍的时间。他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向高景说,仰起头,贺兰思来想去仍是叫他:“小景,要到浮渭河了。”
过了河,就是文德门。
高景不再抗拒这个过分亲密的称呼,他点了点头,出其不意道:“他们说我大哥是在这儿淹死的,父皇找了很久,也找不见。”
贺兰明月听人提起,但不料高景也知道,愣愣道:“大哥?”
“嗯,母后在我之前曾有个孩子。”高景道,望着河水,“是父皇的长子,他很喜爱的。听闻后来玩耍时不慎落入浮渭河,就找不见了。”
他用漠然的语调说起此事,贺兰没来由地心惊胆战:“为何会这样?”
高景道:“自小他们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父皇因此有了心病,怕太宠我会让我肆无忌惮,哪天也偷偷出宫……像大哥那样不明不白就死了。我老觉得,大哥不是自己贪玩,而是另有隐情,只是父皇选择作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