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英俊的男人,紧闭着眼,嘴唇半张,一张脸毫无血色,隐隐发青。
他没披外衫,就一件单薄的里衣。借着稀薄的灯光,能看见腹部全被染红了,血已经凝固,但暗红的一大片依旧触目惊心。
难不成是个死人?
再次蹲在那人面前,谢碧颤巍巍地默念了三遍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才大着胆子伸手去试他还有没有鼻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还活着?
“天哪……”谢碧抓过那人的手腕,又凝神半晌,探得一丝脉搏。
他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但这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能活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还未回春,洛城入夜温度低,若自己也离开,此人多半活不成。
谢碧又看了他几眼,对方苍白的脸色和腰腹创口都让他良心不安,只觉有个声音在不停暗示救人一命。蹲在那儿,谢碧纠结良久,最终叹了声“小爷就当给春闱积德”,决定先将人送去医馆。
可此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个穷酸秀才,把对方翻来覆去地都扛不起,那人好似一滩烂泥扶不上墙,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无。
谢碧暗骂:今天真是倒大霉了!
他摸了摸干瘪的钱袋,一咬牙,跑向最近的一家店铺。
“从今天起,就跟在孤身边了。”
“我为君你为奴,难不成要做什么还先问你?”
“父皇要立我为太子……”
“可你说,你愿意为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