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章却笑了:“大周律例明文规定,民间农田租赁,地主至多占六成,你家却要其七成租,这岂不是明目张胆的贪赃枉法?”
“放你的狗屁,六成那是西北边境的规定,咱们这可是江南。”
江南地区产量大户,田少人多,别说七成租,就是八成剩余的部分也不少了,有的是田少的农户来租,所以孙耀祖才敢这般嚣张的说。
苏凤章却朗声说道:“我倒是从未听过一本大周律例,还要分南北的。”
“不如咱们一道儿去衙门问问,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孙耀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田租这事儿属于民不举官不究的事情,反正双方都有好处,但这事儿却不能摊到明面上来说。
大周皇帝是农户出生,对于前朝末年地主大肆圈地,高额收租的情况百般不满,以至于大周律法对农民也十分偏爱,反倒是地主阶级受制偏多。
不过几代皇帝过去,渐渐的田租又在上升,只要你不闹大,你情我愿的事官府也不会官。
“你,你污蔑人,就你这样也算读书人?”孙耀祖气急败坏。
“盖士人读书,第一要有志,第二要有识,第三要有恒。有志则断不甘为下流;有识则知学问无尽,不敢以一得自足,如河伯之观海,如井蛙之窥天,皆无识者也;有恒则断无不成之事。此三者缺一不可。”
苏凤章对着孙耀祖笑了一下,转身走向朝着这边跑过来的文竹。
孙耀祖气得脸颊通红,怒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身后的学子扇了扇凉风,道:“大约是在骂你井底之蛙,夸他自己是成大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