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只是偶尔关窗的时候,会看见隔壁阳台的灯亮着。

每个学院答辩的时间不同。

沈执似乎早就结束了他的答辩,他穿着西装西裤,黑色外套里是一件白衬衫打底,腰细腿长,身材优越,他背对着阳光,雪白的皮肤上看不出一丝瑕疵,高悬于头顶的烈日越毒辣,他好像就越白,站在人群中白的发光。

他单手插在裤兜里,精致的眉眼,笼罩着淡淡的哀愁,不过一瞬,就要消失不见,仿佛那抹哀愁只是她的错觉。

茶茶恍惚了一下,有点认不出他了。

倒不是因为他的外表有特别大的变化,而是身上的气质完全变了。

内敛、沉静、死寂。

沈执像个老朋友一样问候她,仿佛他们之间没有发生那么多足够撕心裂肺的过去,他问:“要订婚了?”

茶茶低头,声音不轻不重,“是啊。”

沈执往前走了几步,修长的身躯恰好挡住她面前的阳光,他说:“还没有恭喜你。”

茶茶看着带上他的影子,嗓子像被堵住,没什么话可以回答。

沈执自顾自的说这话,“我看见家里的请柬了。”

邀请的人,只有他的父母。

没有他的名字。

他是她订婚宴上的不速之客,不被欢迎。

茶茶说:“哦。”

除了哦,她也没别的能说。

沈执似乎是释然了,不似上次见面那样的失控,他情绪稳定,气定神闲,他用一种老朋友的口吻和她说:“我们一起长大,现在你要结婚了,我也该祝福你。”

茶茶听着那句“一起长大”,眼睛就有点酸。

是啊,他们真的就是从小一起长大,谁见了都会开一句般配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