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莎的发问让鹤熙沉默了，即使对天使文明信仰的正义理念不怎么感兴趣，但她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最近梅洛天庭风气的变化。

新生代天使经历了正义秩序体系的崩溃之后，已经不在如往昔那般天真，整天将正义挂在嘴边。

这次的战争让她们发现，正义并不美好，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们曾经多么自豪于自己身为秩序维护者的身份，在天宫席卷正义秩序的时候就有多么的痛苦和无力。

因为面对在天宫肆虐下痛苦挣扎求生的文明，她们什么都做不到，这种无力感让她们终于不再盲目的信奉所谓的正义理念。

她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弱小，她们终究不是凡人信仰中无所不能的神，她们也有着自己的局限。

虽然心中的正义不会消失，但年轻的天使们已经学会了如何约束自己的善良，不在整天嚷嚷着为正义而战。

这也是鹤熙没有重建正义秩序，却少有天使提出异议的原因，因为是这次战争让大部分天使发现了正义秩序的缺陷，以及她们并没有庇护这些文明的能力。

与其如此不如早点放手，让这些文明自己茁壮成长到可以抵挡风雨的地步。

如今的天使文明已经从曾经的已知宇宙一极，退化成了一个普通的超神文明，看似是变弱了，但却更加纯粹了。

冰华对此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以往的梅洛天庭固然影响力散布整个已知宇宙，力量却极度分散，且为了维护正义秩序的稳定各方面损耗异常巨大。

其实梅洛天庭早就不再需要正义秩序一开始建立的初衷了，‘以获取更多的资源和影响力。’

最近的一万年物质合成打印技术成熟之后，正义秩序存在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存在而存在。

对于天使文明的发展并没有太多益处，反而无时无刻不在拖天使的后腿，甚至导致了数次天使和恶魔的战争。

为此牺牲了多少天使，填进去多少资源根本无法计算，就连和冥河死歌书院的敌对，究其原因也是因为正义秩序本身。

虽然正义秩序为天使带来了诸多麻烦，但无论是作为天使之王的凯

莎，还是她麾下的战士，却唯独没有后悔建立她。

因为至今那些天使也无法忘记，在执行正义时凡人那崇敬的目光，以及自己内心那快要溢出来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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