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也对,”韩琦点点头“能写一手好文章的人,不一定就能做一个好官。而且我听人说,这苏轼为人十分轻狂,不知道真的做起官来,到底能不能做好,还是一个问题。”
范仲淹深以为意,说道:“这两个人,还是应该先看看他们两个殿试中的表现,再做打算。”
韩琦此时脑海中,又是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只是他不知道,这人之后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也不知道,他跟范仲淹合不合的来,于是不禁皱起了眉头。
十分了解韩琦的范仲淹看出了韩琦的纠结,于是说道:“韩兄,我看你心中还有其他人选,无妨,可以说出来与我听听。”
韩琦回过神来,说道:“其实,我这里倒是有一个能人,只不过,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为我们所用。”
“哦?能被你看上的人可不容易,快跟我说说。”范仲淹一听便来了兴致,他十分了解韩琦,韩琦十分古板刻薄,对人也十分的挑剔,所以如果韩琦说这人有能力,那这人肯定比起常人来有许多的过人之处。
韩琦倒没有直接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反倒是问了一句“范兄你是几日前到汴梁的?”
范仲淹一愣,说道:“我是三天前,也就是省试开始的第一天。”
韩琦点头,说道:“既是这样,那范兄这几天肯定也没闲着,这汴梁的大街小巷,你也应该转遍了吧。”
范仲淹笑了笑,说道:“这是自然,我离京这么久,此番回来,确实是现在城中转了转,你还别说,这一别数日,汴梁城中的变化还是挺大的。我发现有一个叫彩票的东西,好像特别火爆。”
“嗯,彩票现在归皇家所有,实际上赚取的钱财大部分都会交给皇上,前段时间,靠着这彩票,陛下已经扩充了国库了。它和税收不一样,百姓们是自愿将钱财交到皇上手里的。”韩琦说道。
范仲淹有些惊讶,说道:“还有这等事?”
“不知范兄,可曾去过樊楼,品尝过美食?”韩琦再一次岔开了话题,说道。
别看范仲淹是一个大诗人大政治家,大才子,可是说到底,民以食为天,他自己也是一个吃货,这一提到樊楼,范仲淹眼睛都发亮了,看来那地方一定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韩兄,我此番回来,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地方就两处,一个就是刚刚说道的彩票站,另一个,就是这樊楼了。该说不说,这樊楼好像是换了个厨师,我昨日去那里吃饭,那饭菜做的,相当美味,真不知道是从哪里请来的厨师。”
韩琦笑了笑,说道:“其实,樊楼根本没有换厨师,只不过是他们有了一个独特的做菜秘方。”
“哦?那这秘方从何处而来?”
韩琦继续说道:“其实,不管是这秘方,还是这彩票站,都是一个人的杰作,都是一个人想出来的。”
范仲淹对于这种说法十分吃惊,要知道,这美食秘方跟彩票业,那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东西,一个人竟然同时能想出这两个东西来,这人一定是个能人,于是范仲淹连忙问道:“是谁?”
韩琦这边回答的倒是十分平静,毕竟,这人基本上自己想见天天都能见到,而且,单就从第一印象来说,这人也确实不是什么能人。
“户部侍郎,陆盱家的二公子,陆垚。”
范仲淹摸了摸胡子,说道:“陆垚,这名字,我怎么好像在何处听过?”
他仔细思索了一番,随后瞬间拍了拍脑门,说道:“我想起来了,这陆垚,是不是就是那本《石头记》的作者?”
“正是此人。”韩琦说道。
果然,范仲淹骨子里还是个文人,此番回到汴梁之后,范仲淹除了关注朝廷时事,他也有留心,这寻常百姓人家,此时都在读些什么,于是,《石头记》这本也就进入到了他的视野之中,作者的名字,就是陆垚。
韩琦见范仲淹明白了过来,继续说道:“不单单是那本,最近能够让寒门子弟有书可读,大大降低了印刷成本的人,也是他,那活字印刷术,印刷厂,就是陆垚办的。”
“这可是大功一件,要知道,我科举的时候,家徒四壁,母亲为了能让我看得起书,粗活累活什么都干,真是辛苦的很。”
范仲淹一说起印刷和读书,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经历。虽说对于那些权贵子弟来说,这图书价格算不上昂贵,但是对于寒门子弟来说,既要考虑到进京赶考的费用,又要出钱买书,那就是一比不小的花销了。而范仲淹从小就是由母亲带大的,他本人,也是寒门子弟的代表,没人比他更有发言权,所以在听说这活字印刷术的时候,范仲淹才会对做出这一贡献的陆垚,赞不绝口。
韩琦说道:“这陆垚的功勋,还不仅仅如此。”
范仲淹看向韩琦,韩琦继续说道:“想必范兄你已经知晓,最近这汴梁城中正要举办一个盛大的活动,叫新蹴鞠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