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垚在进行比武大会的同时,宋夏之间的关系却变得越来越紧张。
范仲淹与韩琦为首的大宋,和以张元为代表的西夏的谈判,双方从一开始就陷入到了僵局,对于是否承认西夏独立,双方各执一词,都不肯让步,谈判越来越难以进行下去。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张元此人了。
原为北宋永兴军路华州华阴县人今陕西华阴人,本姓张,名不详,年轻时“以侠自任”、“负气倜傥、有纵横才”,才华出众。在北宋累试不第(一说殿试时被黜落,自视才能难以施展,遂决心叛宋投夏。
大约在宋仁宗景祐年间10341037年,也是元昊建国前的广运、大庆年间,与好友吴昊真名不详,原姓胡听说李元昊有立国称帝大志,就来到西夏,此时才改名为张元,其胡姓好友改姓名为吴昊。二人在一家酒馆里,终日饮酒,并用笔在墙壁上写下:“张元吴昊来饮此楼”。巡逻者见到后,知道他们不是夏人,将他们拿下送予元昊。元昊问他们为何触犯其名讳?时元昊尚未改名为曩霄为何进入夏境?二人大声说:“姓尚未理会,乃理会名耶??”元昊本姓拓跋,其先人曾先后受唐朝皇帝赐姓李和宋朝皇帝赐姓赵,可谓一人多姓元昊听后非常惊奇,就释放了他们,并且委以重任。
二人投夏后,其家属被宋羁縻随州的时候,元昊派间谍矫宋朝的诏令释放他们,人未有知者,后乃闻西入临境作乐,迎此二家而去”入夏后颇得信任,元昊称帝建国后不久,即任命张元为中书令,后来吴昊也被重用。
西夏天授礼法延祚四年1041年好水川之战中张元辅助元昊大败任福等人率领的宋军,宋军仅阵亡就高达一万多人,望着好水川内遍布的宋军尸体,西夏军师张元趾高气昂地在界上寺墙壁上题诗一首:“????????????????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以宋军的尸山血海来博取功名,自得之意,溢于言表,并在诗后题言讥讽韩琦,署名时写了一大串官衔:“西夏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张元随大驾至此。”
同年,官至国相。其素怀功名,以灭宋为志,力劝元昊扩大对宋战争,攻取陕西关中之地,进而东向中原,同时联络契丹,让其攻打河北诸路,让宋朝受到两面夹击,势必陷入困境乃至崩溃。
好水川之战后,张元建议元昊出兵渭州,待机取长安。元昊采纳了他的意见,策划了定川寨之战1042年,元昊那句“朕当亲临渭水,直据长安”的豪气干云的通告,也出自张元的手笔。 夏军深入到渭州境,但该路军队遭到宋朝原州今甘肃镇原知州景泰的顽强阻击,西夏士兵全军覆灭,西夏直捣关中的计划最终破灭。张元常劝说元昊:攻取汉地,令汉人守之,这样才能扩大疆域,财用充足。但元昊还是游牧民族长期养成的习惯,常是掳掠而还。因此,虽然取得胜利,财用却越来越困难。
后来,元昊在准备与北宋议和“庆历和议”1044年时,张元力争不可,但是元昊没有听从他的意见,及至西夏与契丹发生战事1044年的贺兰山之战,张元知道其理想无法实现,于是郁郁不乐,在夏天授礼法延祚七年1044年病逝。元昊不知所终。
可以看出,张元此人其实即便是在战后也是非常不同意宋夏和议的。恐怕这与他在大宋当时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屡次科举不能中榜,而在大夏这边倒是受到了重用。
宋朝经过赵匡胤、赵光义哥俩的开拓,到宋真宗时已经进入守成时代。澶渊之盟后,宋辽实现长期和平,宋真宗大搞封建迷信活动,又是降“天书”,又是封禅泰山,又是祭祀后土,“一国君臣如病狂”,宋面对咄咄逼人的李继迁,宋真宗没有采取得力的进讨措施,反而妥协退让,将夏、银、绥、宥、静等五州之地白白送给李继迁,为西夏崛起奠定了基础。
李继迁死后,儿子李德明继位,他依照李继迁的遗嘱,同时向辽、宋称臣,以和平麻痹宋朝,不断向西扩张势力;宋朝承平日久,君臣懈怠,庸碌无为,既缺乏危机意识,坐视西夏壮大,又缺乏改革精神,因循守旧,面对“冗兵”现象,不敢大刀阔斧改革,军队人数虽多,却军备松弛,缺乏训练,战斗力低下。反观西夏,经过李继迁的奋力打拼,李德明的韬光养晦,李元昊的锐意进取,综合国力和军事实力不断壮大,已经具备了与宋朝掰手腕的实力。蓄谋已久的西夏一旦猝然发难,宋朝自然猝不及防。
西夏的发难并非毫无征兆,李元昊继位后采取了一系列“革新”措施:废宋朝赐的姓氏、名号,对内不用宋朝年号,下“秃发令”,禁止国民留长发;大举动员,在宋辽边境部署重兵,释放出出称帝独立、对外作战的强烈信号。即便从1038年李元昊建国称帝开始算起,到1040年宋夏战争爆发,中间也有一年多的时间。这段时间内,李元昊遣使上表,要求宋朝承认其皇帝称号,野心昭然若揭。
如果宋朝在李元昊继位之后的数年时间里,保持足够警惕,做出相应准备,制定一个统一明确的对夏策略,应该不至于像后来败得那么惨。但宋朝统治集团分成两派,在如何对待西夏是和时战的问题上争执不下,有的主张安抚,有的主张备战。宋夏战争爆发前夕,宋朝以夏竦、范雍经略西北边事,夏竦提出“缮兵壁垒,修利器械,约束将佐,控扼险阻”的长期防御方针,但宰相张士逊等人却妄想速决战,一举剿灭西夏。宋仁宗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他优柔寡断,面对大臣的争执首鼠两端,不知如何是好,拿不出明确意见,也统一不了思想,坐失抓住战役主动的良机。
战争爆发后,宋朝高层仍然争议不断,范仲淹等人主张积极防御,韩琦等人主张主动进攻,朝廷高层认为“边臣之情,务夸勇敢,耻言畏怯,区区过慎,坐老吾师”,宋仁宗则是墙头草,随风倒,先是支持韩琦的进攻主张,遭遇好水川惨败后又转而支持范仲淹的积极防御。当宋朝君臣在和战攻守的问题上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拿不出一个明确方案时,西夏却认准“打”这一条路走下去,李元昊也不搞什么民.主,他说一不二,一个人的意见就是西夏的唯一战略。如此对比之下,宋朝不败都难。
宋朝的军事体制由宋太祖、宋太宗奠定基础,特别是宋太宗赵光义实行“将从中御”的驭将之术,喜欢分散统兵将帅的兵权,在一个军事战略区内设置多路将帅,又不设总指挥,让他们互不隶属,互不统辖,从而制约将帅,防止其拥兵造反。宋真宗、宋仁宗将“将从中御”奉为“祖宗家法”,坚定不移地执行。